柳明則三個人出了尋芳館的大門,嶽月看著氣場高漲得近乎爆炸的狐香閣,道:“總是來了一趟,不如我們到這讓青樓女子也嫉妒的狐香閣去見識一下吧。”
柳明則不接話,慢慢地在前麵走著。紫筠回過身子,她早看嶽月不順眼了,剛才嶽月說柳明則短命的話更讓她氣到爆棚,毫不猶豫地伸手掐住嶽月的耳朵,用勁一擰。嶽月痛得雙手護住耳朵,大叫:“殺人啦!”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目。
紫筠看著柳明則停住身子,心裏有些慌了,正準備鬆開手,就看見柳明則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這種反應明顯是默許了自己的行為,紫筠便毫不遲疑地扭著嶽月的耳朵追上去。嶽月彎著腰,邊走邊用深深的目光注視著逐漸消失在眼前的狐香閣。
與此同時,狐香閣裏的胡媚兒突然覺得一股莫名其妙的心悸竄上心頭。她不動聲色地和身邊客人調笑著,慢慢地走到角落坐下,捂住心口,隻覺得心象擂鼓一般跳得飛快。這是怎麼回事?就象是被什麼不懷好意的目光給盯住一樣,自從離開森林,開了這個閣子,她就再也沒有發生這種感覺了,怎麼會現在又出現了呢?是天劫來臨的前兆?還是自己被捉妖師給盯住了呢?
胡媚兒正胡思亂想間,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鑼敲擊聲嚇了她一跳,抬頭一看,胡四娘站在大廳正中臨時搭起的喜台上,手持花錘,向台下嬌笑道:“恭喜霍老爺今夜獨占花魁。嫩柳,從現在起,我便把霍老爺交給你了。你可要盡心竭力侍奉好,莫掃了霍老爺的興哦。”
嫩柳站在胡四娘身邊,含羞地應了一聲,下台來走到出價最高的霍振聲的身邊,道個萬福。看著比自己孫女年紀還小的嫩柳,霍振聲喜得張開沒有幾顆牙的嘴,笑嘻嘻地一把拉住,長滿老人斑的手在嫩柳的手上揉個不停。
黑狐惡心地想吐,臉上仍然帶著萬分嬌羞的表情說道:“霍老爺,春xiao一刻值千金,我們進房去吧。”霍振聲連忙答應,兩人在眾人嫉妒嘲笑的目光勾肩搭背地走了。
主角一走,餘下的人各自調笑一陣,擁著相熟的姑娘也散了。胡四娘指揮著丫環龜奴收拾場子,熱熱鬧鬧的狐香閣慢慢安靜下來。
這一晚,胡媚兒按胡四娘的要求,繼續推說身體不好,沒有接客,正躺在床上繼續想著剛才那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就覺得身旁的被子動了動,胡四娘從被子裏探出頭來,靠著胡媚兒躺好。
“不睡覺,跑我這兒來做什麼?”胡媚兒微笑地問道。
“想到那個野小子,我就睡不著,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不如我們去聽一聽吧。”胡四娘興致勃勃地說。
胡媚兒無奈地笑著搖搖頭:“虧你做了二百年的老鴇,一年三百六十天,二百年是多少個日日夜夜,你難道還沒有聽夠嗎?怎麼好奇心還這麼大啊。”
“人家隻是想看看自己的訓練成果怎麼樣嘛。那個野小子那麼笨,根本就沒有咱們狐狸精應有的聰明和機智。霍振聲又那麼老,閣子裏姑娘都不愛接他的生意,我真怕那野小子把事辦砸了,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既然擔心,剛才就不該挑他啊。競花會可是由你控製節奏的,你完全可以調動氣氛,哄得其它人出更高的價錢啊。”
胡四娘用手捂住嘴笑個不停,道:“我那不是沒辦法嘛,你知道嗎,霍遷平偷偷和我說,今兒是他老爺子六十三歲的生日,他願意多出五百兩,求我讓他爹能占到花魁,我想他一片孝心,隻能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