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娘臉上的笑容迅速淡去,她慢慢走到桌邊坐下,冷著臉問嫩柳道:“你怎麼在這裏?”
胡媚兒討好地笑著倒了杯茶遞過去,搶先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胡四娘淡淡說道,
胡媚兒知道胡四娘在自己麵前是那種心裏憋不住話的話,故意道:“哦,那就算了吧。”轉臉向嫩柳道:“我剛才和你說的話可記住了?”
嫩柳十分女性化地點頭,柔聲答道:“知道了。”
胡媚兒滿意地點點頭。
胡四娘看著,氣得咬著唇,狠狠瞪著眼前這一公一母兩隻狐狸。
看著胡四娘那氣乎乎的模樣,胡媚兒終於繃不住了,“撲哧”一下笑出來道:“好了,好了,有什麼話快說吧,別白白憋死自己了。”
“可惡!敢笑話我!”胡四娘撲過去,攥起粉拳在胡媚兒身上狠狠地打了幾下,胡媚兒笑得花枝亂顫,捉住她的拳頭,道:“好了,好了,我求饒。好妹妹,你就饒了我吧,快說到底是什麼事,我可好奇得很呢。”
這事的內幕是霍遷平來接他爹時,胡四娘費了老半天勁才打聽到的。被嫩柳這一打岔,胡四娘起初那股興奮勁終歸是打了個折扣,淡淡說道:“你還記得翠玉嗎?那丫頭小時候還常在這街麵上玩耍,這幾年她大了,翠翠媽把她象寶貝一樣藏起來。昨晚兩個不知道具體什麼身份的客人到對麵尋芳館去了。翠翠媽看入了眼,居然下狠心,一大清早便讓翠玉在人家麵前玩了出賣身葬父,死賴著給人家當丫環。那兩個人原本嫌帶著翠玉麻煩,霍遷平想了個辦法,將方大海引過去。也不知道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們手底下一個丫環,連問也不問一聲,便喝令手下人將方大海一幫人的頭都‘喀嚓’‘喀嚓’砍了下來。”
“都砍了?”聽了胡四娘的話,胡媚兒微微有些驚訝,“那官府的人去了怎麼說?”方大海不是一個有很深城府的人,他領導的鴻興幫之所以在青川為非作歹了這麼多年,不過仗著他有一個在京裏做官的姑爺,曆任青川郡守都不敢動他。
“就是這點才讓人奇怪呢。”胡四娘皺著眉道:“葉深凱居然派人將整個鴻興幫給滅了。由此可知,那兩個人的來頭真的大得讓人覺得可怕。這樣兩個人居然昨晚從我們門前走過卻沒有進來。”胡四娘狠狠剜了嫩柳一眼,道:“就是你沒用了,昨晚那樣給你造勢都沒能將人家吸引進來,真是笨得可以。”
嫩柳聰明地不搭理她,兀自捧著茶盞慢慢酌飲。
“想開些吧,”胡媚兒輕描淡寫地勸道:“你一個人不能將天下的生意做完,總要留點水給別人喝。”
“不行!”胡四娘賭氣地說道:“昨晚到狐香閣來的所有客人都抵不過這兩個人。我決不能被翠翠娘壓過去。我這就命人去打聽那兩個人住在哪裏,她翠翠媽要她的姑娘玩賣身葬父,那你就去玩一手偶然邂逅。我就不信你親自出馬,抵不過翠玉那個丫頭片子。”
“算了吧,”胡媚兒懶懶說道:“我還有正事要做呢,沒時間和個小丫頭片子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