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嘴角露出一抹諷刺,不過仗著如今的身份高貴了,想要一個更好的婚事罷了。
她可看不得明翽的日子越過越好,於是似笑非笑道,“世子這話說得真是不講理,阿翽連孩子都生了,此時怎好與九溪和離?再說,我看九溪與阿翽夫妻和睦,蜜裏調油的,也沒有要和離的意思,要是真和離了,阿翽一個剛生孩子的女人,嫁給誰去?”
“哦?”明禛黑眸微沉,周身氣勢冷戾,氣場森森的冷。
呂氏張了張唇,還想多說幾句,見男人臉色不悅,忍了忍還是決定看看情況再說。
薑老夫人皺了皺眉,“你大伯母說的也不無道理,禛兒,翽翽父母雙亡,如今謝家能替她做主的也沒了幾個,總不能叫陛下……”
說起那位已經快死了的陛下,老夫人頓了頓,“要說我,此事便如此作罷算了,翽翽雖是公主,斷然沒有剛封了公主便將駙馬休棄的道理,不然,越王府那邊也說不過去。”
明禛如今才是大寧王朝真正的掌權人,說一句權傾天下也不過為。
若他鐵了心要讓明翽與薑九溪和離,越王府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隻是,在這皇城裏,萬事萬物都要講究章程。
他不願讓明翽日後嫁他,背負太多流言蜚語,便想著早日將所有阻礙都擺平。
隻是,他實在有些迫不及待想娶了某人,因而動作便格外的快。
“謝家現還有老賢王健在,孫兒已經讓老賢王在來京的路上了,過兩日便能到。”明禛嘴角微勾,淡道,“賢王乃先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是翽翽正兒八經的親叔叔,也是他親口說要為自己的親侄女兒尋摸一樁更好的婚事,孫兒才會提起此事。”
薑老夫人滿臉疑惑,不解地問,“賢王當初不是害了先太子?”
明禛慢條斯理道,“中間有些誤會,日後孫兒再解釋給您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事兒有些荒唐。
可這話從明禛口中說出來,又無人敢反駁。
更何況,真要論起來,明翽乃謝家的血脈。
她的婚事,由賢王做主,他們這些外人也說不上話。
隻是——
眾人又將同情的目光轉向一直站在角落裏一言不發的薑九溪。
明翽也有些尷尬,她知道二哥迫不及待想讓她和離,可也沒有這般迫不及待的啊……
“二哥,不然再——”
明禛沒搭理明翽,抬起淡漠的鳳眸看薑九溪一眼,“九溪,你上前來。”
薑九溪順從地走到大堂中央,知道明禛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嘴角扯出個訕訕的笑,客氣禮貌道,“世子表哥。”
明禛“嗯”了一聲,麵色如常,“你覺得我剛剛的提議如何?”
周遭都是同情和可憐的目光,薑九溪不傻,又清楚明禛乾綱獨斷的秉性,自然不會與他對著來,思忖良久,才歎口氣道,“姑祖母,侯爺,世子表哥,阿翽妹妹……此事說來,是九溪心中有愧。”
薑老夫人忙道,“阿溪,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