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為什麼在笑啊?你在笑什麼?”
何苗戰兢兢地打量著,詢問的語氣也不敢太大聲,生怕又刺激到哪根脆弱而敏感的神經。
“哈哈,沒事,我是在想,以後這好日子該怎麼過。”
何進拍了拍何苗的肩膀,他已經熟悉了這副軀體和自己代入的身份。
何苗不解道:“好日子?哪有好日子,今天咱們跟鄧家結下梁子,能有好日子嗎?”
“以後你就知道了,話說我們原本打算幹嘛來著?”
可能是數據包沒加載完,何進的記憶有一部分是缺失的。
又或者是剛才被人打得有點狠,自己這大腦暫時性的短路了。
“咱們每天都要來賣羊肉養家糊口,今天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
何進點了點頭,看著側倒的木輪車,急忙上去扶好。
外麵一圈的羊腿肉有些髒了,何進特地用刀挑了出來,避免和新鮮的混在一起。
雖說幹的是粗重活,但屠夫在古代也不是平頭百姓能做的。
何進的父親何真是屠夫世家,一家人生活在城郊,養殖有自己的豬牛羊。
前陣子南陽郡內爆發了瘟疫,城中有不少人染疾去世,何真也不能幸免。
家裏的豬牛羊病死大半,為了糊口,何進和弟弟何苗帶著僅存的一些牲口進城謀生。
每個人擺攤的地點是固定的,何進一眼就看見了空檔。
“那裏就是我們的,對吧。”
“是啊,你看別家都快賣完了。”何苗在後邊推著車,顧不上擦額頭的汗。
隔壁攤位是賣水產的,兩家也是熟麵孔。
“王老漢,最近生意好做麼?”
王老漢聳聳肩:“不好做也得做啊,家裏窮得揭不開鍋了,再這樣下去就得挖野菜吃了。”
何進瞄了眼對方的貨,笑了笑:“哈哈,你這不是有那麼多魚麼?”
王老漢也是個實在人,扇了扇鬥笠說:“這魚腥得很,吃了會腹瀉。”
何進說了句風涼話:“你還知道腥,那誰會買你家的。”
“有的人不挑嘛,而且說不定人家會處理呢,我是沒那手藝。”
王老漢插著腰,有人路過也不招徠,主打一個隨緣。
“你們今天來晚了,有好幾家來問,我也不知道你們來不來,沒敢給個準話。”
“是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耽擱了。”
何進還在閑聊,又被何苗杵了杵脊梁骨。
“哥,你得把肉切碎點,不然不好賣啊。”
“啊?這樣麼?”
何進撓撓頭,預製菜半成品這種他就能搗鼓得來。
把一整塊肉切碎分門別類,那可真是難為他了。
“你會麼?”
“我不會啊?上次還被你罵過。”
何苗尋思壞了,老哥這挨了揍,腦子沒了,手藝也丟了。
王老漢走上前,開始比劃道:“我跟你們說,沒什麼難得,先從這裏橫切一刀,然後再把骨肉和筋肉分開。”
“這裏劃兩刀,然後豎著來幾下,這肋條就非常完美了。”
何進半信半疑,但眼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按照老師傅的步驟,一塊羊肉很快就被大卸八塊。
“好像是那麼回事?”何進欣賞起自己的成果。
“那可不,你父親以前每天都跟念經似的,一邊切一邊念,我在旁邊想不學會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