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意抵在後腰上,還有一道抵在他胯下,周誌航吞了口唾沫,放棄叫救命的打算,雖然有新聞說那玩意可以接回去,甚至還能移植,但他不打算親自嚐試下報道這篇新聞的媒體是否有節操。
“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兩個人扭過臉來,周誌航閉上嘴,是偷他錢包的兩個扒手。
垂下頭,眼神驚疑不定,是自己偷拍的時候露了馬腳,還是……派出所泄露了消息?
他咬著牙,肯定是可惡的所長,當時的一句氣話沒想到是真的,他就是這夥扒手的後台。
花鳥市場就在他的轄區內,有派出所的所長包庇縱容,當然沒人能抓住他們。
矮瘦的趙強和體格粗壯的孫天雷摟著周誌航的肩膀有說有笑,像是三個互相熟識的朋友,誰也看不見他們手中夾著塊細長鋒利的鐵片抵在周誌航身上。
鐵片非常薄,乍看像張錫箔,脆弱得一碰就會裂開,可載兩人手中卻堅韌無比,森森的寒氣仿佛煉鋼鐵都能輕易截斷。
“有點本事啊,怎麼發現我們兄弟兩個的?”
“不說話,帶回可別怪我們兄弟不客氣。”
趙強檢查過周誌航的手機,發現裏麵什麼都沒有,他還不放心,徹底格式化一遍,塞回他的口袋裏。
“之前拿了你的錢包,不好意思,現在還給你。”
手心裏被塞了個東西,低頭看了眼,的確是自己的錢包。他不相信對方會如此好心,真要是打算還他錢包息事寧人,就不會在大街上用刀抵著他。
打開錢包,裏麵多出樣東西,小小的袋子裏裝著一粒粒藥片。
周誌航心口猛跳,現實中沒有接觸過,但他在電影、電視劇裏經常看到類似的東西,在夜總會之類的地方總有幾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向人兜售——甩頭丸。
“為了表示歉意還附送你點小禮物,隻需要一粒,就能讓你搖上好幾個小時,爽翻天。”
趙強語調一變,“不過你可能沒有機會了。”
周誌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個民警正向花鳥市場走過來,看他漫無目的的模樣,不像是特意為自己而來的,但兩個困住自己的扒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有人販毒啊!”
孫天雷用力推他一把,周誌航摔倒,錢包裏的錢和甩頭丸散落在地上。
紅豔豔的鈔票到處飄,沒有人撿,大家都像躲瘟神一樣,離得遠遠的,民警一眼便看到周誌航,他想躲都沒地方躲。
不得不說對方的招數極為惡毒,販毒這樣的事發生在一個高中生身上,他會立刻被學校開除,也沒有哪個學校敢在招收他。
上不了大學,專科、技校看到他的案底也會拒收,將來工作肯定大受影響,他的人生基本上就被毀了。
更不要說父母知道後的反應,震驚、絕望的眼神,他連想都不敢想。
時間編輯器的黑色界麵中,一部真實的“電影”正在播放,周誌航沿街邊行走,神情恍惚,一看就是在想心思,離花鳥市場越來越近,“電影”突然定格住。
“編輯這段內容。”
“消耗一粒時間塵埃,開始編輯。”
腦中一陣眩暈,睜開眼時自己不是在花鳥市場內,地上也沒有錢包、甩頭丸,前方更沒有朝自己衝過來的民警。
他站在離花鳥市場還有三四十米遠的街邊,慢騰騰的挪著腳步往花鳥市場走。
又是一陣眩暈,眼前的民警裏自己越來越近,人群中陷害他的兩個扒手笑容得意,地上散落的甩頭丸提醒他危機正在逼近。
有兩個他,一個他在現在,一個他在過去。
過去的周誌航轉過身,朝背離花鳥市場的方向走。
簡單的改變,加上第一次編輯時間的不適,總共隻花了不到三十秒。
過去被改變,現在也隨之重寫。
周誌航掐掐眉心,茫然的看著街頭的人來車往,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這裏離花鳥市場有一站多路。
真的能改變過去,他興奮的想高聲歡呼。
“兩個混蛋,偷我的錢還敢陷害我,饒不了你們,還有那個狗屁所長。”
周誌航咬牙切齒,他一向是有仇必報的。
兩個扒手力氣都很大,連矮瘦的那個都是,長得壯的更不用說了,手跟鐵鉗一樣,隨隨便便搭在他身上他就動彈不得,手掌握實,他的骨頭都差點被捏碎。
硬碰硬肯定是行不通的,隻能智取。
他咧開嘴,笑容快意恩仇,“你們怎麼對我的,我就怎麼對你們,這叫一報還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