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黃河心不死。”
一字字清晰的吐出,沒有怒氣和威脅,卻讓人遍體生寒。
周誌航翻個白眼,嘀咕道:“學我。”
蘇海畢竟當了十幾年的派出所所長,很快回過神,從徹底的被動中走出來。
自己竟然被高中生和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嚇住了,他羞惱無比,也慶幸自己沒有說出不該說的話。
“搞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是派出所,兩個犯人還敢這麼囂張跋扈。都給我銬起來,關進審訊室,打電話給周誌航的家人和老師。”
本打算不鬧出太大動靜,悄無聲息的解決,看來是不行了。
鬧大就鬧大,反正倒黴的不是我,蘇海暗想,沒有證據趙強和孫天雷就是無辜的,他們兩個才是違法犯罪的人。
周誌航歎氣,看傻子一樣看他,“你就不問問我們是怎麼知道趙強和孫天雷打算陷害我的?這種事情,要麼是現場抓住,要麼是搜到證據,沒有其它的可能。”
蘇海驚出一身的冷汗,他忽然想起胡婧的話,“遮住眼、封住嘴是擔心他們找機會聯係同夥”,意有所指。
認真的觀察胡婧,還有看住趙強、孫天雷的幾個人,越看心裏越冷,雖然穿著不同的衣著,似乎來自不同的行業,可他們的氣質非常相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來抓你的人。”
胡婧和便衣們怒氣衝衝,他們喬裝打扮在花鳥市場潛伏幾個月,一公裏多長的街逛得他們都想吐了,每天還要承受來自上級的巨大壓力,就是因為這個蘇海。
裝著甩頭丸的塑料袋和周誌航的錢包被丟到辦公桌上,蘇海麵若死灰。
抓住趙強、孫天雷他不驚訝,畢竟對方人多,趙強、孫天雷又不願暴露身份,不會拚命抵抗。
可他們還能找到證據,憑趙強和孫天雷的手藝,隻要有人和他們接觸,輕而易舉便能把證據轉移,他們怎麼做到的?
“捉賊捉贓,現在賊也抓住了,贓物也找到了,而且他們還涉嫌販毒。你身為轄區派出所的所長,縱容包庇他們盜竊、販毒,還提供報警者的信息,指使他們打擊、報複報警者,嘖嘖,這罪肯定不輕。”
周誌航對法律不太了解,但他身邊就有了解的人,胡婧眼裏沒有半點感情,她現在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幕後主謀,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抓住了扒手,還揪出了他們在警察係統裏的內應,應該是好事,可內應的出現讓她覺得自己幾個月潛伏都是在浪費時間。如果事先知道蘇海是內應,早就把所有扒手都抓住了。
她暗暗搖頭,蘇海是轄區派出所的所長,第一個被懷疑的目標,上級調查過他的底細,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沒有很特殊的金錢往來。
何況他身為派出所所長,沒必要在明知上級要追查花鳥市場扒手案的前提下還刻意包庇他們,幾個扒手能為他提供多大的好處?
“這個小學弟,好像很不尋常。”
無論麵對趙強、孫天雷還是蘇海,他都鎮定自若。
即使自己也做不到,拿到確鑿的證據之前她沒有那樣的底氣,表麵的鎮定和強勢隻是打破對方心理防線的偽裝。
可周誌航的鎮定絕非如此,她看得出來,麵對趙強、孫天雷和蘇海為了脫罪的各種手段、詭計、狡辯,周誌航沒有絲毫遲疑,這是隻有在洞察全部真相後才會有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