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思忖就這麼把周誌航領去主任辦公室或者校長辦公室會不會太過了,畢竟隻是兩篇日記沒寫,擔心影響在學生心中的印象。
校長突然出現解決了他的難題,錢明歎口氣,“校長,這個學生我實在沒辦法教了,不背書不寫作業,處處跟老師對著幹。”
陳華看了眼周誌航,他的記性很好,是那個默寫沒寫出來的學生。
“到底怎麼回事?”他沉聲道,語氣隱藏著憤怒。
學生跟老師對著幹,這還得了,不光是學生自己的問題,家長也很有問題,必須叫過來一起接受教育,教育不好就開除,高中不是九年義務教育。
學生們都在場,錢明沒敢誇大其辭,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
他有自己的意圖,因為上次考試的事,年級主任對他的教學能力看不上眼,新來的英語老師也顧忌他的前途拒絕了他,但隻要證明這不是自己的錯,是周誌航自甘墮落無心向學,問題自然而然就解決了。
哪個老師沒碰到過頭疼的學生,學生不願學習,老師能有什麼辦法。如此一來他不光沒錯,反而成了受害者,會得到年級主任的同情,暗戀的英語老師說不定也會母性大發投懷送抱。
“這樣的學生是害群之馬,一粒老鼠屎會壞了一鍋粥。”錢明憤憤的道。
陳華沒有聽信他的一麵之詞,轉向周誌航,“你有什麼要說的?”
周誌航起身怒視錢明,氣惱錢明對自己的苛刻,但他並不擔心,“我周末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耽誤了寫日記,我會盡快補回來。”
很久沒有碰到學生敢在自己麵前如此放肆,陳華忍的很費勁才把怒火憋回去,“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事請,把學生最重要的作業都忘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寫作業就是學生的天職,忘記自己的天職就沒資格做學生。”
隱含的意思,這樣的人應該被開除。他畢竟是校長,心裏再生氣也不會說的太明顯,而且這裏是北京,首都,很多學生都是有背景的,總要留有幾分餘地。
胡婧強調過要保密,不過花鳥市場的事新聞上已經播過了,隻是隱瞞了詳細的進展。
周誌航很擔心父母會被叫來學校,他們每天上班很累,自己不應該給他們增加負擔,更不能讓他們失望。
“花鳥市場的連環盜竊案,兩個主犯是我配合便衣一起抓獲的。”
沒有提蘇海的事,胡婧所說的保密更多指的就是他。
為了讓陳華相信,他把自己偷拍、報警、險遭陷害,然後一步步揭穿對方真麵目的經曆說出來,驚險離奇,全班學生都被吸引住了。
教室外麵圍著許多老師,他們隻是好奇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也被周誌航的故事吸引,聽的如癡如醉、無法自拔。
“放屁,你這個學生實在太惡劣了,當著同學、老師、校長的麵撒彌天大謊,是在挑釁學校的製度。”
錢明怒聲指責,他還有句話沒說,是在挑釁大家的智商,但是大家肯定能聽出來,至少校長能聽出來。
陳華很羞愧,他差點就信了,差點被一個滿口謊言的學生給騙住。
“很曲折,也很有意思,你幾個小時的經曆夠寫部小說的。我看你當作家更有前途,學生這個職業不適合你,周誌航,把你家長叫過來,我要和他們仔細討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