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失竊的保險箱之後周誌航理解白靈絨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也懷疑,這真的是小偷能幹得出來的事?
三厘米厚的合金箱體上有個光滑平整的圓洞,湊近後清晰的照出他的臉。
他父親在修車廠幹活,車體噴漆想做到如此平整的鏡麵效果都不容易,何況是金屬本身。絕對是工業級的,在工廠裏一時半會都加工不出來。
“保險箱出廠就是這樣?”
周誌航問了個很傻的問題,白靈絨覺得一點都不傻,保險箱是她親手買回來的,否則她自己也會被麼想。
“當然不是,有個洞還叫什麼保險箱。”她撅著嘴,仿佛有點冷,索索肩膀兩隻手抱起來,“睡覺之前我還看過,保險箱完好無損,裏麵的東西也都還在,剛才起來準備上廁所,一眼看到衣櫃開著,可我睡前明明關上的,然後就發現保險箱成現在這樣了,裏麵的東西一件也不剩。”
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是白靈絨在撒謊。
周誌航打量她,驚慌未定、擔憂、氣惱,有很多情緒,唯獨看不出撒謊的心虛。
她有什麼必要騙自己,案發時自己不在現場,做不了證人。保險箱失竊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要賠錢也不會找上自己。
白靈絨撒謊的可能性很低,那麼就極有可能是第二點。
“該不會是……鬧鬼了?”
周誌航也覺得有點冷,目光疑神疑鬼,雖然經曆了時間編輯器如此不合常理的東西,可他能用科學的一麵來理解,鬼這東西完全不科學,無法理解。
未知是最可怕的。
白靈絨後悔把他叫進來,本想兩個人說說話不會胡思亂想,哪知道他直接點明了自己最不願想的事。
身體顫抖的更厲害,說話都在哆嗦,“別再說了,哪……哪有鬼?”
這句話勸別人還行,勸自己是完全做不到的,白靈絨很清楚保險箱裏的東西是怎麼來的。2012年,傳說中的末日之後,她的眼睛突然能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過鬼,但她無法否定這東西的存在。
周誌航訕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自己又說些“鬼話”嚇唬她,好像有所圖謀一樣。
“保險箱裏放的是什麼,錢?還是古董、珠寶之類的?”他隨意的道。
“算是古董吧,都是我無聊閑逛的時候買下的,對一般人來說不是值錢的東西。”
白靈絨突然跑向床頭櫃,拉開下層的抽屜,周誌航跟著探過頭,滿眼都是鈔票,紅豔豔的,至少有二十萬。
看不出來還是個富二代,當老師可掙不了這麼多錢。周誌航拍拍額頭,能住在這裏怎麼會是一般人,別說裝修、家具不比陳華的差,光是房子就要上千萬。
白靈絨張著粉唇,仿佛含進了看不見的物體,久久合不攏。
當時太過震驚沒有多想,現在證實了,對方不是衝著錢來的,連保險箱都能破開,沒道理放過近在咫尺的床頭櫃。
“連二十多萬現金都懶得拿,保險箱裏的古董一定很值錢。”周誌航嘖嘖說道,究竟是鬼還是賊呢?
“保險箱裏有塊玉,據賣給我的人說,是從墓裏拿出來的,他當時還說了很多嚇人的故事,說……墓裏的……東西,會想盡千方百計把玉拿回去。”
白靈絨連話都說不完整,漂亮的臉蛋上一片慘白,這時候有陣風從開啟的窗戶吹進來,她“啊”的驚叫一聲跳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瑟瑟發抖。
周誌航親身領會了什麼叫“顧頭不顧腚”,白靈絨失去方寸,跪趴在床上,薄薄的被子蓋住腦袋和上半身,本來就很翹的屁股撅的老高,睡衣清晰的勒出兩片臀瓣中間的那道縫。
在陳華、錢明聯合起來針對自己的時候,她是為數不多的同情者,現在被嚇得驚慌失措,自己怎麼能趁機占便宜。
“睡覺連窗戶都不關,難怪會有賊進來。”
周誌航嘟囔著,走過去準備把窗戶關上,目光落向不自然的插銷,仔細看,插銷斷成兩截,斷麵光滑平整,和保險箱上的一模一樣。
“鬼……還需要開窗戶嗎?”若有所思,探出頭往外看。
這裏是高檔小區,禁止安裝防盜窗,空調外機也有規劃好的內置安放處,外牆上很幹淨,沒有可供攀爬的地方。白靈絨住在十六樓,徒手從底下爬上來,似乎不可能完成。
周誌航知道有人能做到,他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直覺告訴他對方一定可以,就憑他們在數十人眼皮子底下把整袋甩頭丸藏進別人衣服裏麵的驚人“手藝”。
是趙強和孫天雷的同夥,他們很可能不是衝著白老師,而是向自己示威。
除了父母和陳華沒人知道自己搬來這裏住,可他們當晚就查出來了,能量夠大的。
摸著插銷的斷口,如此光滑,想割斷自己的腦袋也是輕而易舉吧。
“學姐,我有新的消息向你彙報,你一定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