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澤先生進入了一個,奇怪的森林裏。
他一路上被多卡引領,穿過森林,繞過一片房子的廢墟,就進入了一座深宅大院。
“這麼說,你就是樓蘭國的後裔了?”邊喝著茶水,吃著羊肉烤餅的乾澤先生問道。
現在,他正坐在深宅大院的一個書房中。
多卡端來了許多食物。
多卡又給乾澤先生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歎了口氣。
他並沒有馬上回答,乾澤先生的問題,而是忽然間,兩隻眼睛都濕漉漉的。
乾澤先生放下烤餅,抬起頭,“這裏的其他人呢?”
因為不光是一路上,現在的深宅大院裏,也都是冷冷寂寂的。
“隻剩下我自己!”多卡擦了擦暗淡的眼睛。
“你自己,在這兒生活了幾年?”乾澤先生小心地問道。
“幾年前,最後照顧我的仆人--也死去了。”多卡說。
“仆人?你是什麼人呢?”乾澤先生好奇地問。
多卡突然警惕的抬起頭,並不回答乾澤先生的詢問,而是說,“幾年前,樓蘭國裏還有許多居民。可是因為一場古怪的疾病,將他們的生命,都奪去了。直到最後,連照顧我的老仆人,也離開了我。”
乾澤先生又問了一遍,多卡是什麼人。
但多卡還是沒有回答他。
“現在,一直是你自己?”乾澤先生又問。
“還有一群猴子陪伴我。”多卡說,“所以,我就擔當起看護古墓的重任。”
“你沒有想過,要逃出去嗎?”乾澤先生問。
“從未想過,我的爸爸和爺爺,都說,四周都是浩瀚無邊的沙漠,逃不出去。”
多卡又說,他除了沒有可以陪著說話的夥伴外,一切都非常好。有一群比人類還要聰明的猴子,陪伴他。
多卡一拍手,突然從門外排著隊,走進來十多個仆人。
它們戴著八角小帽,穿著長袍子,羊皮小靴子,眼睛靈活地轉來轉去。
每個仆人手中,都托著一個大盤子,上麵是葡萄和黃梨。
乾澤先生嚇了一跳,但定睛一看,又忍不住笑出來。
這哪兒是仆人,分明是一群穿著衣服的猴子。
它們彬彬有禮地站在一起,卻改不了猴子的本性,瞪著眼睛,在乾澤先生身上,好奇地打量著,發出唧唧的叫聲。
將水果都放到桌子上,猴子們就圍著乾澤先生又叫又跳,但被多卡喝退了。
用完餐,乾澤先生在這幾天以來,第一次睡得非常舒適。
一下子睡了一天一夜。
等他醒過來,感覺精神好了許多。
也可以仔仔細細地回憶,多卡所說過的所有話,和他一路上所見到的情景。
最令乾澤先生感到疑問的是,多卡到底是什麼身份?
真像他所說的,墓室裏就隻有他自己嗎?
帶著這些疑問,乾澤先生從床上爬起來,走出了這間古香古色的小屋。
來到客廳裏,並不見多卡。周圍的幾個房間裏,也沒有多卡。
乾澤先生就走出院子,來到街上。
街道上非常冷清,真的是一個人也不見。
有許多酒館與賣貨的店麵中,還堆著碗筷,各種日用品,卻都空蕩蕩,冷冷清清。
又向前走了幾百米,乾澤先生來到一個樓宇很高的街道上。
他穿過幾道城牆,走過莊嚴的建築。順著一條青石路,就走到了一座非常高的宮殿前。
宮殿內的一尊塑像吸引了他。
這居然與多卡長得一個模樣,似乎是他站在這兒,化作了石像。
乾澤先生可不信有幽靈什麼的,但這座石像又怎麼解釋呢?
塑像上雕刻著,樓蘭國第十二代國王。
上麵還記載著,一直用古日曆延續下來的日期。
更讓乾澤先生吃驚的是,塑像上刻著的年齡,是十六歲。
與多卡的年齡差不多--
乾澤先生無心再看下去,心慌意亂地走出了這座高大的城樓。
等到再次回到街上,他遠遠地看見了多卡。
多卡找了過來。
他的臉上,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似乎責怪乾澤先生四處亂走。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多卡沒有提起他的身份。乾澤先生也沒有問過什麼。
但兩個人彼此都提防著,注意著對方。
多卡每天早出晚歸,說要去照看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