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芽死了,淺陽和夏荷也都死了。曾經被派到自己身邊的三個丫頭,全部無一幸免。林吉跪在院子裏,頭頂是皓潔的月光。她的難過無以言表,也沒有人能理解,也許當初如果不是被派到自己身邊,她們也不至於死於非命。對於林吉來說,人是沒有什麼貴賤,沒有誰是應該死去或者不應該死去的。對於她來說,生命都是珍貴無比的,而現在,她覺得自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活著,莫處赫不能站出來保護她,她不能再自私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為了那可笑的愛情。
裙倮站在她身後,她能理解她的心情,能理解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離開的悲涼。她默默地站著,看她。林吉,現在的你要怎麼辦呢!莫處赫要怎麼辦?隨後裙倮又自嘲的笑笑,自己這是當得哪門子心啊!可是,無論如何,林吉,我都會支持你的。
裙倮走了過去,在林吉身邊蹲下。
“林吉!”
她輕輕地呼喊她,像是怕驚醒熟睡的嬰兒一般。林吉回過頭,看著裙倮,她笑,淒美而慘淡。沒有原因的,裙倮難過起來。她跪下去,輕擁她。
“林吉!”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林吉趴在裙倮的肩膀上,唔嚶的哭泣了起來。她一直不停的說著對不起,裙倮知道她在自責,深深地。
“林吉,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
“林吉!”
裙倮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這樣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她幫不上什麼忙。
夜漸漸地深了,已是初冬,卻早已寒意濃濃。裙倮抱著林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林吉不再說話,隻是若有若無的抽泣著。
“林吉!林吉?”
裙倮試著叫了叫林吉,但是她沒有反應,隻是偶爾抽泣著。裙倮扶起林吉,看見眼角的淚水在月光下還反著光,而她已經睡著了。裙倮輕扶起林吉,把她送回屋子裏,為她蓋好被子。然後轉身關好門,縱身一躍,出了念卿園。
林吉醒來時,已經是正午。她剛想叫淺陽,才想起她已經不在了。她看看空曠的屋子,歎氣。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淺陽!她把那個還沒有秀完的香包拿了出來,看著發呆。
“淺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枉死的!”
然後林吉狠狠的擦掉眼淚。
“裙倮,裙倮!”
裙倮匆匆的從外麵進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裙倮看了會兒林吉,然後輕歎了一口氣。
“夏荷死的時候,我在她房間裏發現了一封親筆信。淺陽的毒是她下的,而她是自己自殺的。”
“夏荷?!她有說是誰指使的嗎?有說為什麼要殺淺陽嗎?”
“指使者沒有說,她隻是自責,最後導致自殺的。”
“你還有別的什麼發現嗎?”
“我估計是黃卿君幹的,昨晚去了一趟她那裏……”
“發現什麼沒有?”
“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但是,我看見了西茜的丫頭,薄潔。”
“薄潔!?”
林吉抬頭起來看裙倮,眼裏多了些不解和迷惑。裙倮知道她所想,於是開口道: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這其中的原因,然後我跟蹤了薄潔,她去了後山丟了些東西,然後就回去了。”
“丟的什麼?”
“我看過了,是一些有毒的藥草,淺陽的死很可能就是因為那些藥草!”
“毒是薄潔給夏荷的?”
“應該是那樣沒錯,依照夏荷所寫,應該是接了薄潔送來的藥,但她自己並不知道那些東西有毒,半夜的時候發現淺陽死了,然後自殺的!”
“嗬嗬,好一招一石二鳥的借刀殺人之計呀!”
“是西茜幹的應該沒錯。”
林吉看著裙倮,不再說話。西茜?她沒有理由這樣針對自己才是。
“我們去冷宮坐坐。”
林吉起身向門外走去。拉開門,她看見西茜站就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