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暴龍的語氣顯得十分沉重,每次行動他們幾乎要犧牲三分之一的隊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滋味並不好受,甚至會覺得活下來是個奇跡,看到周圍的人一個一個離去,不禁會想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話落,淩珊狠狠地掐滅快要燃盡的煙頭,行完軍禮後就退出門外。走在路上,她又忍不住點了根煙,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
喝了一整晚的酒,腦袋有些痛,待會兒回家睡一覺,晚上再去行動。淩珊一邊搓揉額頭一邊思索,突然有道黑影擋住了光線,她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不算陌生的麵孔。
“淩小姐,你好,很高興能在這裏遇見你。”
淩珊聞到了一股佛手柑清香,像是男士古龍水的味道,他穿著筆挺的英倫式馬夾和西裝,連脖子上的領帶都係得一絲不苟,她不禁在想,這麼熱的天怎麼沒把他曬死。
“您好,萊恩先生。”
淩珊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算是表示友好,不過她迷糊地坐在那兒,嘴裏還叼著薄荷煙,與這正式的場合很不相襯。萊恩倒不怎麼在意,墨一般的眼眸中仍是笑意盈盈。
“上次十分感謝,我一直想找個機會當麵感謝你,今天真的很巧。”
“不用,救人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我還要謝謝你讓我免去一次投訴。”
她玩笑似地戲謔,煙不離口,一點都沒尊重大人物的樣子。
“如果可以,今天是否有幸能請你吃頓飯?”
萊恩朝前微傾,就像管家在問候坐在椅上吸煙的大小姐,今天想吃什麼菜。淩珊的腦袋漲疼的厲害,實在沒力氣思考這個問題,她起身拍掉落在身上的煙灰,然後對著他禮節性地笑了笑。
“謝謝萊恩先生的好意,不過今天我沒有空,以後再說,再見。”
話落,她轉身離去,手指輕輕一彈,就將滅半的煙頭彈入垃圾桶,絲毫不去理會那位穿著正式、舉止儒雅的大人物的感受,現在她隻想睡個好覺。
回家之後,淩珊一頭栽倒在床上就像暈死了一樣,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她起床洗個澡,然後走到廚房想弄點東西吃。廚房理得很幹淨,水槽與冰箱亮得以反出光,早上的燴飯正躺在冰箱裏,淩珊把它拿出來煮熱之後,狼吞虎咽地吃了。
抬頭看了眼掛鍾,七點三十五分,賽文沒有回來,一開始她並不想去在意,但眼睛總會不由自主地瞥向鍾上的時間。七點四十五了,他還沒有回來。她扔掉手中筷子,胡亂地紮上馬尾,然後拿起房間鑰匙衝出門外。
淩珊在附近找了很久,沒有看到賽文的影子,後來她找到修理廠,修理廠鐵門緊閉,裏麵也沒有什麼動靜,她開始著急,甚至後悔不應該這麼對他,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裏麵傳來女人的笑聲。淩珊覺得有些奇怪,她找個鐵桶墊腳,然後爬到修理廠上方的天窗處窺視。裏麵很暗,不過有絲光線不小心從角落裏漏了出來,隱約中還能聽到重金屬音樂。
淩珊用手肘打破天窗,小心翼翼地翻身進去,這裏應該是修理廠的倉庫,偌大的空間回蕩著黑暗深沉的超低音。她看到倉庫旁有間小屋,像是專門隔離出來的,那道微弱的橘紅色光線就是來自那裏。
“莎莎,我想……我得回去了……”
是賽文!淩珊緊繃的神經頓時鬆開了,不過馬上又被疑惑吊了起來,他在這裏做什麼?
“現在還早,我們再玩一會兒。”
啵,滋……像是啤酒開罐的聲音。淩珊走近後從門縫裏窺視,隻見一個女人站在屋中央扭動身體,身上隻穿了件薄如蟬衣的紅紗,而紅紗裏麵是一對碩大的雪脯,它跟著她的舞姿、節奏上下波動,與其說這是跳舞,不如說是賣弄風騷更來得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