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萬裏心行終有難(1 / 2)

何柳睜開雙眼,又是淩晨三點,何柳的頭疼得不行了。抓了一把頭疼藥吃。算是緩解了一些。何柳搖搖頭,每天都是這樣,不知不覺中閉上雙眼就暈了過去,每當醒來就是在淩晨三點。何柳也沒辦法,問過醫生了,醫生也不給開安眠藥,隻說慢慢就會好,隻是失眠罷了。何柳倒不信,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知道絕對不是失眠。因為這天醒來,何柳出了一個新的意外……

何柳的頭疼好不容易消停了,驚奇地看了看附近的一切,清了清頭腦,模模糊糊地記著這是家裏,可是似乎沒有什麼印象。一切就像重新開始一樣,毫無章法的開始。

江珊,是誰?王璐,是誰?何柳,是誰?

何柳翻著他的日記,也不知道是怎想的。什麼也記不起來。

淩晨六點時分,何柳恍如夢中驚醒,就能夠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何柳越發覺得不對勁,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這天的下午,何柳背著書包回到家,正在想著幾個星期以後的演講比賽如何奪魁,還有下個禮拜的主持人競選如何鶴立雞群,剛剛放下書包,關上房間的門,仰頭就倒了下去。好在睡的時間不長,半個小時便醒了過來,爸媽以為何柳在房間裏看書呢,直到房間裏傳來陣陣的抽泣聲。

何柳醒來以後,晃了晃頭,翻開書包就要拿書出來複習了,可是正當何柳把書翻開看的時候,一種奇妙的陌生感產生了,何柳頓時覺得這不是自己的書,即便寫了自己的名字,何柳忘記了下午上課的全部內容,他還在想,下午上了什麼課?實在想不起來,何柳翻開書看看筆記,也許就能知道了,可看到筆記的一刹那,何柳覺得這不是自己的筆記——連最基本的印象都沒有。一向在家裏顯得對其他事情天不怕地不怕的何柳,這一刻竟然落淚了,何柳知道,他已經沒用了,原本可以在二十分鍾內背下兩千多個字的長篇大論的記憶力瞬間煙消雲散,煙消雲散還不止,現在何柳擁有的僅僅是魚的記憶。銀鈴隱隱作響,何柳的眼淚也在不停地流淌。何柳的父母雖然隔著一扇門,但也能聽到了。何柳的父母在不停的抽泣中總算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打聽清楚了。安慰著何柳,讓何柳不要太難過。好不容易何柳的心情漸漸平複了,何柳的爺爺在一旁嘲笑道:“忘了上課什麼內容不就沒認真聽講嗎,怪得誰,哭得笑人。”何柳抹幹了淚水,朝父母擺了擺手,把門關上,晚上一米未進。何柳的父親走到何柳的身旁就問道:“你到底為什麼哭?”

何柳的眼淚真的已經控製不住了:“我真的很認真聽講......”說到這裏,何柳已經說不下去了,這淚水裏,委屈,悲傷夾雜在一起,說不盡的苦楚,何柳的父親自然能感受到,一家人陸續來安慰何柳,心情也更好了些。接著便說起了要不要帶何柳去檢查的事情。何柳低下頭靜靜地聽著他們講話。

“他現在嚇成這個樣子,過兩天雙休日我帶他去醫院檢查檢查,把他這顆心給放下來。”何柳的爸爸跟家裏人商討著,要帶他去做個檢查。可是何柳的奶奶發話了:“不行!明天就去,你知道讓他先學習,可是你看孩子嚇得,隻知道哭了,你要再拖上幾天,他還有心學習?”何柳的爸爸一想,確實也是這樣,於是第二天,何柳便請了半天假跟著父母親去到了醫院做CT檢查。

何柳匍匐著身體臥在機器上,磕得難受,總算熬了太久熬了過去,看著打出片子來的姑媽,卻是一臉的焦急,何柳知道,出事了。

沒有錯,鼻咽部新生物占位。

本是要帶何柳來醫院做個檢查告訴何柳一切平安的爸爸看見這個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誰能想到,這孩子的感覺這樣靈敏,這個東西還真是存在的。

何柳什麼也沒跟班上的人說,包括江珊,江珊還是和往常一樣的折騰何柳,何柳也甘願被她折騰。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九日晚上八點,縣人民醫院。一句話改變了何柳一家人這麼多年的命運。

何柳被醫院的五官科專家拉去了檢查,用鼻咽鏡做檢查的時候,真的是很難過的,何柳把頭仰起,看著那醫生用一根二十多厘米的細管子捅進何柳的鼻子裏,左動動,右動動,那是個難受。何柳也隻能忍氣吞聲。總算是做完了檢查,這醫生跟何柳的家人說:“小地方不敢確定,但是粗略看來,應該是纖維血管瘤,建議去南昌省人民醫院確診一下,去那裏動手術比較安全。”

何柳聽到這個消息倒是挺沉著的,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在何柳的心裏,這個消息很輕很輕。然而何柳的家人也是如此,並沒有在何柳麵前顯現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也許是下午就知道有這個可能了。父母決定明天就帶何柳去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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