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抬頭望向天空,此刻早已是雲銷雨霽,漆黑的天幕有一輪明月高懸,散發著柔和且冰冷的光輝。
“阿爹,阿娘,一定是你們在天之靈在保佑著狗剩子咧!”
林牧緊緊握住手中的玉璧,眼含熱淚望著那一輪明月,仿佛可以看見父母的一張笑臉。
他堅定的認為,若是父母還活著,絕不會忍心看著他這般自暴自棄,甚至自己能從巨大的泥石流中僥幸活下來,也是來自已逝父母的庇佑。
他趕忙拭去眼角的淚水,澄澈的眸光中浮現一抹堅定,一團複仇的火焰在心中悄然燃起...
林牧環顧一圈,四周皆是遭受泥石流衝擊之後的殘破景象,根本無法分辨此刻身在何處,但直覺告訴他,此地距離村子必然很遠。
‘要不要回去咧!最起碼要跟村長阿爺報個平安咧!’
林牧內心一時糾結,倒不是他嫌回村的路程遙遠,此時的他尚且分辨不出村子的方向,更不用說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跋山涉水隻為了報一個平安!
正在他想著的時候,一滴鮮血浸入玉璧,引起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反應。
晶瑩剔透的玉璧表麵竟神奇的浮現一絲血色紋路,並散發出一絲微弱的血色光暈,奈何他握著玉璧的右手緊緊攥拳,根本沒有察覺到這樣的變化...
‘算咧,反正是要離開咧,就別讓阿爺憂心咧!’
念頭至此,他再度攤開手掌看向那枚晶瑩的玉璧。
或許是心思不在這枚玉璧上,林牧依舊沒有察覺到玉璧的變化,隻是怔怔的看著玉璧發呆。
‘這賊老天還算是有點良心咧!’林牧在心中喃喃道。
雖說他將父母之死歸咎於蒼天無眼,但也認為手中這枚玉璧的出現絕非偶然。
他甚至認為這是上蒼在可憐他,給了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即便是沒有見識過玉器,甚至對於玉器的價值一無所知,卻也能感受到這枚玉璧應該可以值上幾個錢。
他已經決心複仇,既然要踏上這一條路,那就必然有許多需要用錢的地方,比如像此前那般繳納足額供奉,獲取一個前往門派的名額。
況且他並不知道一個門派招收弟子的方式究竟是什麼樣子,因為七星門的緣故,他認為世上的門派大抵都是一個樣子。
想到這裏,林牧準備將玉璧妥善收好,這才無奈發現身上的破舊棉襖已經破爛不堪,竟容不下一枚小小的玉璧。
‘算咧,暫時先拿在手裏咧!’
林牧再度握緊手中的玉璧,憑著直覺在寒冷的夜色下選中了一個方向,甚至沒有再多想便拖著滿是傷痕的身子,踏上了一條艱難的複仇之路...
第二天。
豔陽高照,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融融的暖意。
經曆了一夜的跋涉,精疲力盡的林牧,終於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感受著陽光灑下的溫暖沉沉的睡去。
這一夜他一直疲於奔波,不敢有一絲懈怠,生怕被深夜出來覓食的野獸盯上。
雖說許多野獸會在冬日裏進入休眠,但仍有少部分凶猛的野獸選擇在寒冷的冬夜出沒,況且林牧本就手無縛雞之力,一旦被這些野獸盯上,基本上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