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向來一言九鼎。”
“耶——”簫紫菲一躍而起,張開雙臂,直覺要給予昭楚祈熱情的擁抱,誰知,眼前一陣眩暈,腳步跟著踉蹌。
昭楚祈猿臂一伸,眼明手快的拉住簫紫菲的身子;不是沒看出她因失血而蒼白的容顏,還是斂眉,忍不住說教:“一個姑娘家的,站沒站相,坐沒坐樣的,你究竟是打哪裏來的?”
簫紫菲笑,徑自伸出右手拇指與昭楚祈的大拇指相貼,再以小指拉勾:“喏!契約生效!自此以後,昭楚祈自願唯簫紫菲命令是從,不得違背!簫紫菲亦坦誠相向,不再有所掩瞞。”
昭楚祈苦笑,什麼時候,關於保護她以及她周邊人安全的承諾變成唯她的命令是從的誓言了?看在她意欲坦誠相向的份上,也就不與她計較了。
“還記得在並州城那一夜,你跟我講關於玉鐲的預言嗎?真要說起來,還得從玉鐲談起,隻是,我怕你不會相信,不能接受呢。”簫紫菲決定首先給昭楚祈打預防針,省得他到時以為她又在編謊。
昭楚祈揚眉,隨意的在大石上坐下來:“哦?有什麼是本王接受不了的?難不成你是九天玄女下凡塵,隻為玉鐲之預言,做本王皇兄的皇後而來?”悠閑淡然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調侃。
簫紫菲走上前來,在昭楚祈對麵站定,深深的吸上一口氣:“你說對了一半!我能出現在你們這個朝代,全是因為玉鐲,是瞎子老頭所送玉鐲將我帶到了古代。”
昭楚祈皺眉:“古代?”
“對!你們這個朝代,對我來說,就是古代,而我,是千年之後的人類。”簫紫菲看著昭楚祈的神情,不由得垂下眼眸,“你不信就算了。這個秘密,我從來沒有告訴別人,因為,說出來,別人隻會當我是瘋子。”
許久,昭楚祈開口,聲音緩慢且嚴肅:“所謂瞎子老頭,他說了什麼?”
“他說,‘姑娘的生活不在此處、此時,姑娘在此處已了無牽掛,該是去命定的地方,遇該遇的人,還該還的債了。彼處,方是姑娘的歸處’。他還說什麼,‘雙鐲重聚,龍鳳呈祥,國泰民安’。”簫紫菲倏忽睜大雙眼,“昭楚祈,你不驚訝,不好奇嗎?你相信我是千年之後的人類了?”
他沒什麼好驚訝的,因為,她不是說過嗎,這是她命定的地方,這裏是她的歸處……那麼,他何須驚訝她的來處?他要的,是切切實實的擁有她的以後。“從洛桑小鎮替人出嫁又在成親當晚逃婚,深夜裏背著一個大男人扣開庵門的簫紫菲;到並州城內,精明、講求人與人平等,又貪生怕死的商人妃子笑;再到京城煙花之地,風流隨性的簫爺……本王在想,即使是豪放、不讓須眉的江湖女子,也不過如此了。所以,本王可以相信,也有著好奇,卻不驚訝。好奇,千年後的世界,會是何等光景。”
“我們那個世界啊,是平等的、民主的;沒有皇帝,也沒有戰爭。女孩子與男孩子接受同等的教育,從五歲的啟蒙教育開始,六年的小學、三年的初中與高中,然後就是四年大學……哦!我們那個大學與你們現在的大學不是一個意思的……”簫紫菲撓頭,不知道怎麼解釋比較清楚易懂。
“所以,在並州城內,你說你二十五歲了,原來是真的。那麼,你上到大學?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就如同武學境界一樣,要更上一個境界,就必須勤學苦練,必須寒暑不輟。”昭楚祈點頭,難怪乎她是那樣的與眾不同了。
簫紫菲看向昭楚祈,不得不心生佩服了;這個男人的智商絕對有兩百的,唉!若是在二十一世紀,一定又是一個商業才俊或是政界奇才,再不濟,憑他天生的好皮囊,至少也是萬人矚目的明星什麼的了。
昭楚祈好笑的在簫紫菲愣愣的臉頰上輕捏:“怎麼又犯傻了?”
簫紫菲收神,笑道:“說真的,你要是在我那個時代,身邊一定少不了狂蜂浪蝶的,絕對是趨之若騖,前赴後繼。然後,我就來到了古代,正好是你所說的六十又六載之後,後麵的事情,你也知道得七不離八了。”
見昭楚祈皺眉頭,簫紫菲揮揮手:“我知道你也聽不懂,就是,像那個南羅國的臭公主一樣對你垂涎三尺的女子,大有人在。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嗯,我哼給你聽……十個男人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姐妹們,站出來,不如把她搶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唱的,不過,大意就是這樣了。
她的那個年代,他想像不出來;不過,他隻在意一個問題:“小簫子,你的意思是,本王在你的眼裏,是那十個之中人人愛的一個了?”
簫紫菲點頭,也算是吧。
昭楚祈點頭:“那麼,你是愛本王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啊?……”簫紫菲張大了嘴巴,這個人,簡直就是自大到過分呢!這種舉一反三的本事,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不過,美麗的風景,人見人愛!
“說實話,我對你可是一見鍾情呢;那次在並州城郊,見著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著,這個男人搶回家做老公,絕對是值得了。所以,才衝動的替你擋住飛鏢,當時什麼都沒想,就想著千萬不能在你身上留下傷疤,那樣會很難看的……愛嗎?應該算是愛吧。否則,那次在笑忘閣,幹嗎要冒著被你認出來的風險,忍不住上前逗你?我不愛的男人,才懶得調戲呢。”
誰在說話?一定不是她簫紫菲。簫紫菲恨不能咬舌自盡了,尤其是看到昭楚祈笑意盎然的俊顏之後。
“我頭暈,剛才說了什麼?應該沒說什麼吧?嗯,我繼續坦白,然後,我替小蝶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