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短促而急躁的鍾聲驚醒了沉迷於幻術中的的元亮,“這是震天鍾,看來觀內有大事發生了。”元亮一躍而起飛出密室,觀內一片亂像,個個臉上充滿了恐懼,不時的喊著“魔族突襲……”,觀內大陣已經開啟,大陣外的天空烏雲密布,更有無數黑色球影衝擊著大陣的防護層,大陣岌岌可危。掌門師兄在遠處手拿令旗,指揮著弟子修補大陣,但有少部分弟子呆立原地,嘴裏喃喃自語著,沒有聽從師命。
“嘿!”一聲長嘯在陣外響起,“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白雲那老匹夫都已不戰而逃,留下你們做無謂的抵抗,還不速速投降,免得本尊出手!”
觀內更亂了,白雲老祖這根救命稻草也沒了,眾人心如死灰,元亮也和其他人一樣想在陣破時選擇自盡,但真到那步時估計誰也下不了手,修仙就是為了修得長生不死,自殺,從他們骨子裏就不能接受,即便壽元將盡,即便會麵臨生不如死。元亮席地而坐放棄了抵抗。
不知是沉浸在幻術中還是在做夢,抑或是真實發生,元亮殺了許多人,身上沾滿鮮血,性格變的暴躁嗜殺,沒有思想,沒有回憶,隻有無盡的憤怒和殺氣,不知道過了多久,元亮慢慢有了意識,意識到身上很疼,眼前很髒,嗅到空氣中腐爛的氣味,元亮慢慢回憶起一些事情,在魔族入侵時,元亮選擇了放棄,閉六識鎖神念,永遠墜入幻術中……
“今年收成不錯,要不要賣些糧食,送大柱去私塾學些字啊?”
“行啊,趕明我再問問老王頭,看米行還要人扛包不?”
“爹,我肚子疼,咳咳……”
“柱子,你怎麼了?血!柱子你醒醒!”
“大夫求你救救孩子吧,錢我一定給。”
“滾開,沒錢看什麼大夫!”
“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應該是這裏的主宰,是誰?是誰侵入我的神念?……”
元亮把魔念永遠留在預設的幻術中,自己卻醒了,回憶著一切,知道自己還活著,並且無意中困住了魔念,知道自己僥幸存活了下來,看看四周環境,“這是在囚仙大陣?”曾經關押白雲山叛徒和敵人大陣,竟然關押著七門四觀無數弟子,滿地殘肢斷臂,空氣中彌漫著腥臭的味道,生存下來的這些門人眼露凶光,渾身透著黑氣,或痛苦嚎叫,或上躥下跳,還好大陣分做無數單元格,格與格之間由無形的法陣之力隔開,否則真要殺到隻剩一人為止。元亮一生積攢的法器也所剩無幾,應該是在魔念控製的鬥法中損耗掉了。身上有無數傷口,有的還深可見骨,疼痛,可以通過封閉神識來緩解,但傷口恢複在沒有療傷聖藥的情況是很難在短期實現了,元亮搜集了下地上同門殘留的儲物袋,有用的很少,想運功幫助傷口恢複,但一動用身上靈氣就渾身肉疼,那是一種疼入神念的疼,所以不敢再動用靈氣,隻能讓傷口慢慢恢複。
兩年後,囚仙大陣關閉,在大陣中關押的人這時也都不再嗜殺,不管由魔念還是原有神念控製,都沒有輕舉妄動。一如同肉球的侏儒老頭出現在空中,娘聲喊到“我是泣魔大人派到白雲山的使者,我不管你們現在是誰,都必須聽我吩咐,我這裏有血魔大法和吸煞魔功適合你們修煉,將分發給你們,還有警告你們,不要妄圖逃跑,後果你們自己掂量,好了,本使者需要你們為泣魔大人打理後勤,有喜歡照看魔獸打造魔器種植藥草的來我這裏領取任務。”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而陌生,元亮看看四周以前同門,沒有人說話,目光呆滯,老道心中長歎,物是人非。元亮是築基修為適合修煉煞氣,以前在觀中喂養過妖獸,所以領取了照看魔獸的任務。一切又歸於平靜,仿佛魔族入侵隻是個小小的插曲,元亮回到密室,一時又無心修煉,掐指算著自己還剩多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