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借以舒緩身上的疼痛,突然抬頭看向了寢宮門口的方向,隱約的,那裏傳來了一點腳步聲。
腳步聲不斷的接近,很快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了楚輕的視線之內,正是那穿著黑色龍袍的秦言軒。
看到坐在床沿的楚輕,那即使已經養了幾天卻依舊蒼白的臉色,胸口輕輕地抽搐了一下,有著輕微的刺痛,而她的眼神,冷漠依舊,倒是已經不讓他感覺到討厭,隻不過有些無奈。
快步走到楚輕的身邊,對於她那無禮的直視,更無禮的端坐不動,沒有向他行禮,他絲毫不計較。
在確定了楚輕不是寧雪倩之後,他突然就對楚輕非常的心胸寬廣,不管她如何的無禮,最多也隻是被氣得頭頂冒煙,卻不再如先前的那般動不動就橫眉怒對,殺氣畢現,有好幾次都差點將楚輕給殺了。
楚輕靜靜地看著那出現在眼前的秦言軒,這幾天的相處,倒是讓她發現這個皇帝並沒有那麼的惡劣,或者說,他隻是對寧雪倩很是惡劣,其他的人,甚至對那些奴才們,他都相當的寬懷。
這個發現讓她有些驚異,同時也讓她對秦言軒的好感增加了一些,至於反感,其實本就沒有反感什麼的,即使他好幾次都差點殺了她,但她並不討厭他。也就隻是如同麵對著一個陌生人,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
現在,雖然不再如看陌生人一般,但也僅僅是對他稍微有些好感,並不討厭罷了。
又將那些瓷瓶拿了出來,然後在她的身邊坐下,笑著說道:“該換藥了。”
此刻的秦言軒哪裏還有先前的那種暴桀?眉眼之間的氣質和行為雖依舊有著他特有的那種霸道。
楚輕淡淡地看他一眼,並沒有說話,隻是背過了身去,緩緩地將衣服脫了下來。雖然有些不願,但背後的那些傷她確實無法自己動手換藥,而秦言軒又不讓那些宮女進入到這裏。
或許她應該感覺到榮幸,畢竟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親自動手幫她換藥,這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是一種榮耀,一種可以讓人炫耀,滿足了一個人極大的虛榮心的榮耀。
隻是楚輕不是那些人,甚至在她的意識之中,皇帝跟平常的一個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一直到現在,她依然沒有能夠讓自己融入到這個世界之中,而且也不想。
如果可以,她想要回去,回到自己的那個世界。
從背上傳來清涼的感覺,帶著點細微的刺痛,秦言軒的指尖從她的背上輕輕劃過,那斑駁的傷痕讓他的眼底一片晦暗。
楚輕僵直著身子,她並不習慣與人有太多的觸碰,尤其還是如此刻這般的幾乎赤身相見,等感覺到背上的傷口都已經抹上了金瘡藥,她一刻都沒有遲疑,直接將衣服重新穿到了身上。
秦言軒輕挑了下眉,不過對於楚輕的如此反應,這幾天來倒是已經習慣了,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那裝有金瘡藥的瓷瓶遞到了楚輕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