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回過神來:“沒事,我去見一下他。”她步履沉重,一步一步的向會客室走去。
推開門,眼前的男人讓她驚呆了,瘦骨嶙峋,精精萎靡,若不是從輪廓還能分辯出是南宮鐸,她簡直不敢相信是他,那還有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
她依舊記得初識他時,他的陽光燦爛曾經溫暖她那荒蕪的歲月,讓她有了更多的動力前行。但時間是把殺豬刀,可以磨滅那些恩愛的過往,以致於人性最初的真善美。
看到她進來,坐在會客沙發上的南宮鐸急忙的站了起來,有些拘謹不安:“青青,我來看看你。”
這是快七年以來,兩人第一次對話,這個曾讓她愛過恨過的男人,一個不知何故想要取她性命的男人,她的內心五味阿陳:“你怎麼來了?”
南宮鐸一臉的疚色,“卟通”一聲跪倒了在她的麵前:“對不起,我曾做過傷害你的事情。”
心裏一麵明鏡的孟古青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一直很想知道,為何你要置我於死地?當初對不起我的人是你,痛苦的人也是我,你和江如意恩恩愛愛結婚生孩子。警方抓她也是因為她陷害了我在先,怎麼看我都是受害的一方,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其實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開車撞我麼,我知道但是我沒選擇報案,隻是因為我還念著當年你對我好的情份。”
南宮鐸的眼淚從他那渾濁的眼睛流了下來:“我從來沒有愛過她,我由始至終都隻愛你一個,正是因為如此,我得不到你寧可毀了你,也不想別人得到你。最終我有報應了,肝癌晚期,最多還有一個月的生命,在這最後的日子裏,我要向你坦誠我的罪過,希望得到你的寬恕,青青,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看到南宮鐸悲傷得淚流滿麵,讓她想到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能理解南宮鐸因為妒忌引發的瘋狂,但不代表會原諒他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那一次的意外讓她失去了孩子,暈迷了差不多五年,失去了六年的記憶。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定定的看著他:“我並不是聖母,我選擇不報案已是最大的仁慈,但是我卻不會原諒你,因為你造成我永不可彌補的傷害,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南宮鐸艱難的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向她躹身:“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這麼多年來我無數次的後悔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希望你永遠幸福。”
孟古青沒有說話,看著南宮鐸說完向門口走去:“慢著,上次我出車禍刹車壞了的事件是不是你做的?”
南宮鐸停住了腳步回首:“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我沒有必要瞞你。”
孟古青歎了一氣:“你走吧,保重。”
南宮鐸動輒了幾下嘴沒有說什麼推開門走了出去,孟古青想,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見他了吧,世事總是如此沒有絕對,曾經以為是永恒,但再見已是陌路。
沒有幾分鍾張豔推門而入,用疑惑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孟古青:“死丫頭,他來找你幹嘛?”
孟古青將剛才南宮鐸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轉告給了張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