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屋子裏沒什麼特別的東西,衣裳連半箱子都沒有,梳妝匣裏也隻有寥寥幾件首飾,一目了然。
眾人正要離開,卻有一個小丫頭驚叫一聲,從二娘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對耳墜子!
其餘眾人見了那耳墜,莫不麵色大變。
雖然其中許多人都沒見過那耳墜子到底什麼樣,但聽春江說,是銀杏葉的式樣。而那丫頭拿出來的,也正是銀杏葉的耳墜子!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頓時眾人看二娘的眼神都不同了。
二娘自己何嚐不是驚愕不已!那耳墜子正是昨日看過的那一對,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枕頭底下有東西,那東西是怎麼出現在枕頭底下的?那丫鬟是怎麼找著的?
她連忙轉頭去看春江,“春江姐姐,你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怎會在這裏……”
“不必解釋了。二娘,我再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昨日帶你去看這些東西,不過是想叫你開開眼界。你伺候殿下,多麼榮耀,這些東西,日後想要多少沒有?你何苦……”灩灩一臉失望的看著她。
二娘搖了搖頭,還要解釋,卻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灩灩,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她,一臉蒼白,“你……原來是你……為什麼……?”
為什麼?最後這三個字,她說得很輕,輕到隻有她自己聽到了。
二娘後退一步,隻覺得自己如此可笑。難怪灩灩要強拉著呀她去看那些東西,原來如此!
她早就懷疑灩灩對自己這般好,居心何在,卻實實未曾想到,她竟能想出這般狠毒的計策來!
哪裏有什麼為什麼呢?灩灩就是連春江都不服氣的,自己一來就被趙德昌看重,哪裏還要什麼為什麼?
二娘轉過頭,瞧著周圍的人不著痕跡的避開她幾步遠。觸目皆是鄙薄的眼神,而今不管她解釋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了罷?本也是,這些人在這院子裏的時候更長,隻有她一個新來的,不得人心也是常理。
可二娘還是覺得心寒。她又轉頭去看春江,想要再開口,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必定是要有個人來承擔這責任的,那還有誰比她更合適呢?
二娘咬著唇,臉色猶蒼白著,眼神卻漸漸堅定下來,“春江姐姐,我也不知這東西怎會在我這裏。我知道不管怎麼解釋,你們想必都不會信了。但我無愧於心。”
接著便垂下頭,不再說話,一副任由人處置的模樣。
她這般作態,自然又有幾個人瞧了之後猶豫起來,猜想她是不是被冤枉了。
春江和灩灩對視一眼,這才冷冷開口,“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可東西是在你這裏找到,若沒有證據,我也隻好當做是你拿走的了。我會送你去秦國夫人那裏,你若要辯白,也不必對著我!”
二娘動了動唇,正要說話,卻聽得門外忽然傳來趙德昌的聲音,“這是怎麼了?怎的都聚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