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與他何幹?反正這些正院裏伺候的人,他們這些人,也不過眼饞一番罷了,倒是沒什麼心思,能多掙幾個大錢才是正經。而且在他看來,殿下會將春江收房,這是明擺著的事兒,所以透露這些消息,那是毫無壓力,什麼都不擔心的。
“春江姑娘放心,小的可不敢亂說這種事兒,小的親眼見著殿下叫人將二殿下送去澹然軒的,說是那裏東西齊全,在那裏小憩一番,醒醒酒也好。小的聽了消息,便緊趕著來通知姑娘了。”
春江點點頭,倒是並不覺得這人會有膽子騙自己,畢竟她的身份,唬人還是很好用的。
將人打發了之後,她咬著唇想了一會兒,又叫人去打聽,“今兒殿下入宮,芳甸去做什麼了?”
那小丫頭出去轉了一圈,回頭便將芳甸每日做了什麼都打聽出來了,“倒是沒什麼,早上聽說是規規矩矩的做針線,快午時的時候,才出了二門,好像是去瞧以前的故人去了。”
“她倒是好悠閑!”春江撇了撇嘴,又抬頭看了看天色,“那這會兒,也差不多回了罷?”
趙德昌去請安的時間,是有數的,差不多什麼時候回府,伺候的人心裏也有些譜,想來芳甸也不會太耽擱。
得到了這些消息,春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天時地利人和,這麼好的機會,不信還不能成。
她站起身,換了一身灰撲撲的衣裳,頭發也重新梳過,漂亮精致的發髻放下來打散,再胡亂的盤上去,整個人便忽然樸素起來,乍一看定然分不出這竟是府中第一大丫鬟春江。
春江對著鏡子瞧了瞧,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又有了一番,最終也沒有叫上灩灩。
雖說兩人如今是聯盟的關係,這種事不必瞞著。可上回對付劉二娘,便是灩灩出手,結果卻不怎麼好。春江由此深知“機事不密則害成”的道理,怕灩灩又搞砸了,索性瞞著就是。
再者說,這正是顯示自己的手段的時候,若是讓灩灩知道了,也是個威脅。所以春江想了想,還是瞞了。
這時候府裏大多數人都在午睡,春江很輕易的出了明德院,穿過花園,走到了澹然軒附近。
原本她還有些擔心。畢竟澹然軒周圍的人並不少,說不準自己根本沒機會。但到了才發現,有一半的人跟著趙德昌,其他人也渾水摸魚,處處都是漏洞。
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春江小心翼翼的摸進了澹然軒裏頭,透過微敞的窗戶,見床榻上睡著一個人,隻在床尾露出一小截黃色的衣擺,華貴觸目。想來便是二殿下無疑了。
春江進了屋,四處打量了一番,說來心酸,這地方,她竟是從未來過,怕是說出去,人都不信的。
不過這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從衣袖裏掏出一隻香薰球,打開香爐的蓋子,將香薰球裏頭的香盡數倒了進去,然後又躡手躡腳的出了屋子,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這時候,芳甸提著一包點心,腳步輕快的過了二門,朝著澹然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