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淺淺縱著馬,千裏狂奔,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停歇,在第二日的清晨終於玩命一般到了青城山。
羅衣一路都在勸她吃點東西,可是她的臉像是鍍上了一層冰一樣,寒氣逼人。一直到了青城山山腳下,任淺淺才下馬,到茶館裏坐下。
羅衣煩躁的抓著頭,瞪圓了眼睛拽著微雨小聲問:“她怎麼了,誰惹著她了,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微雨歎氣:“好什麼好,你這眼睛是擺設嗎?她與王根本就是貌合神離。水蓮仙子下凡,王的心思根本不在她這裏。”
羅衣聽到這話,更加氣惱了:“王怎麼還想著水蓮仙子,那個破仙子有什麼好,比起淺淺來,差遠了!”
真是太可氣了啊!他喜歡任淺淺都不敢告訴她,王竟然還不珍惜她,還在想著那個什麼破仙子。
她縱馬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是在折磨自己,可是折磨自己有什麼用啊,王什麼都看不見。
微雨苦笑,這他怎麼知道啊,在他眼裏看來,任淺淺的確比麵都沒露一個的什麼仙子好多了,隻不過還是那句話,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任淺淺再好,也不是水蓮仙子。
見羅衣那生氣的樣子,仿佛被不重視的人是他一樣,微雨急忙抓著他警告:“這事王下了死命令不準讓她知道,你少多事。”
羅衣橫眉豎眼:“我叫她吃點東西總成了吧!”大步跨到茶樓裏,羅衣大叫:“小二,上一斤牛肉一盤子饅頭,再去炒幾個拿手小菜過來。”
“得令,客官這就好。”小二揚起毛巾搭在身上快速去準備去了,不一會兒東西就上來了。
羅衣推到任淺淺麵前:“快吃。”
任淺淺微簇了下眉頭,沒什麼胃口:“不想吃。”
羅衣咬牙:“你想餓死你自己嗎!”
看一眼任淺淺的臉色,微雨有些不忍,從懷裏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給她,細聲相勸:“你臉色這麼差,等上了山怎麼應對那些人,先把藥吃了,再吃點飯吧。”
任淺淺看看那藥丸,伸出手接過來在手心裏把玩,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微雨神醫,可否告訴我這是什麼藥。”
微雨含笑:“補氣養血的,你臉色不太好。”
任淺淺纖長的手指夾著藥丸在唇邊輕輕聞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越發揚起了一個不羈的弧度,低低的笑:“哈哈哈哈,傾城待我真是好,這麼珍貴的藥都拿給我吃。”
微雨的臉色霎那間變了,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起來,死死攥著手心:“你……認得這藥?”
羅衣完全糊塗了,莫名其妙的看看任淺淺又看看微雨,“你們在說什麼?”
任淺淺收起藥丸,輕鬆的聳了下肩道:“在說傾城待我真好,羅衣,去喂馬,我有點事情要和微雨聊。”
羅衣依然疑惑:“什麼事情啊,我也要聽。”
微雨看一眼任淺淺,抬腳踹了羅衣一腳:“女人的病你一個大男人要聽什麼,滾!”
羅衣一聽臉色頓時紅了,連滾帶爬的跑出去。
夏季的早晨,蟬鳴鳥啼蝴蝶翩飛,小茶樓外景色宜人,麵對麵坐著的兩個人卻都無心觀賞。
任淺淺收起了臉上的表情,正色的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口:“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
微雨吸一口氣,嚴肅的問:“先告訴我,你怎麼認得這藥。”
任淺淺伸手支撐著下巴,目光幽幽望著門外翠綠的山巒,聲音裏像是蒙了一層霧:“很久很久以前,我對藥理很有研究,而且鼻子很靈,隻要一聞就能知道這藥是什麼配方。天山雪蓮、靈芝、千年參,傻子都知道這是極品吊命的藥引子。微雨,其實你不用瞞我,我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下場。要不然你以為我一開始為什麼要拚命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