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嬬端著木托,站在春意閣下。春意閣的宮女嬤嬤齊齊向她拜倒:“恭喜姑姑,賀喜姑姑~”樂嬬沒有多看一眼,輕步生蓮走進閣內輕輕關了上了門,留下一地的宮女嬤嬤麵麵相覷。若水剛想走上前敲門就被煙羅拉住,煙羅向她搖搖頭,若水隻好作罷,隻能侯在門邊幹著急。
其實若水是明白樂嬬的。又不是什麼大好的喜事,但卻是帝君賜的婚,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若水焦急的等著,手中的手帕絞著自己的手指,勒紫了都不自覺。煙羅見後,輕輕的鬆了若水手中的帕子“煙羅姐姐,這下可怎麼辦呀?”
“哪有什麼辦法,一旦進了這宮門,這身子、這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煙羅望向緊閉的門歎了一口氣:“姑姑自會想通,為了母家,姑姑也不會意氣用事的。”這話是對著若水說,亦是對著門內的樂嬬說。
樂嬬靠在門邊,深知煙羅說的一點也沒錯,自她穿越後,什麼都由不得她了。變成了啞巴,貶為宮女,如今帝君又把她指婚給了賢君。一切都來的太快太快。
是夜
寢殿內春光一片,帝君身下壓著嬌小的離美人,隱忍得喘著出氣,一手托著離美人纖細的腰肢,一手顫抖著拂過離美人的全身,眼睛裏充滿了不舍的憐惜。離美人迎合著帝君的動作,眼淚滑過精致的臉袋:
“終究是我對不起你。”帝君顫抖的說。
離美人聽完這一句更是忍不住,眼淚想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在了紅枕上,帝君說:“終究是我對不起你。”帝君竟對她說了“我”而是不是“本君”。
“桑兒無悔。”自是命,如何由得自己。
這一夜,無人叩門送寢。
晨光中,離美人對著帝君行了大禮,待禮畢,帝君緩緩轉過身去,幹澀的喉嚨裏發出低沉的聲音:“去吧。”
離美人擁著一身石榴正紅緞襦裙,她說她想做他的女人,他做到了,他給了他一個新婚,紅燭喜被喜服他都給了她,但終究他是大涼的帝君,她是大涼後宮三千佳麗中的一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的事,終不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的。
宮內琉璃瓦反射的陽光隻有她一個人覺得冷的可怕嗎?離美人扶著宮牆大口的喘氣,想再走一步,卻已控製不住自己沉重的身體。嘴角慢慢的留出鮮紅的血,重重的的倒在冰冷的宮道上。
離美人離桑暴斃。
午後,李公公將離美人離世的事上報了帝君,帝君坐在床沿邊,手撫摸著早已幹了的淚痕良久開口說到:“依妃葬,入妃陵。提離淵。”
說是賜婚,可終究是宮女嫁入君府,整個過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即沒有彩禮嫁妝亦沒有鑼鼓喧天,連陪嫁的丫鬟也隻有若水和煙羅。其實待嫁的這幾天,儀宮的管事是來選過陪嫁的麽麼,可管事剛走,幾位麼麼就用各種理由來搪塞樂嬬,總之就是不想服侍這位注定不會有好前途的姑娘。樂嬬心裏也是明白,即穿越而來是為了救曆史上叛亂的將軍,怕是這條路本就不好走,如是身邊再多幾個心存易變之人,怕是以後的路就是步步艱辛了。固遣了煙羅送了些銀兩,都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