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琳琅不在身邊一段時日,竟也漸漸有些習慣了。
人的習慣真可怕,總是讓人不經意就遺忘了一些事。
譬如,我越來越少想起小姐。
再譬如,我對以前的事漸漸不再去刻意想起。
又如,我開始選擇去忘記一些事。
因為前個夜晚下了場大雨的緣故,初晨的天氣有些微涼。虛霧一大早不見影子,我起身的時候,來服侍起身的也不是她。也許是天氣的緣故,隻覺得喉嚨有些難受。
“虛霧去哪了?”我問身後那為我梳起頭來戰戰兢兢的小宮女。
“回娘娘,今天一大早虛霧姐姐就讓奴婢過來伺候娘娘起身,奴婢並不知她去哪了。”小宮女回答的小心翼翼。
我不再說話,任由那小宮女繼續為我梳妝。寢宮的門忽然被打開,虛霧手中端著一碗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小宮女一見到她,忙退到一邊接過了她手中端著的東西。虛霧朝那宮女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梳理起我的頭發。
梳理好之後,她接過立在邊上的宮女手裏端著的東西遞到我麵前,笑道:“娘娘,昨夜聽您咳了幾聲,所以奴婢一早去太醫那抓了藥,娘娘把這碗藥喝了吧。”
我看向虛霧,見她臉上一直掛著笑,也未多想,接過她手中的湯藥喝了下去,一下便覺得喉嚨舒坦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藥效的緣故,一陣睡意襲向才醒來不多時的我。或許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我不抗拒睡意,任由虛霧扶著我上床去歇息……
……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糊的轉了個身。臉輕觸到絲滑柔軟的枕頭之上,感覺到一股陌生有熟悉的氣息,幾秒的思索之後終於迅速睜開了眼。
入眼的不是自己的床,即使床上的一切用品比起皇宮來絲毫不遜色。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
我坐起身,打量著房間四周。視線落在了擺設於一角的玉如意上,臉色大變。
白中帶著豔麗猩紅的玉如意,在整個大渝國隻找的出一個,而擁有它的人,是上官軒梧。
有人推開了門走進來,我望向門口,如我猜測的一樣,進來的人是上官軒梧。
“醒了?”上官軒牾走向我,微微一笑。
“為什麼我會在這?”頭還是有點暈。“虛霧呢?”
“你的宮女?放心,她不會有事的。”上官軒牾依舊一臉溫和,他在床頭坐下,拉了拉我身上的被子,笑道:“可別病了。”
“可以在大白天將我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從皇宮裏帶出來……”我的手揪緊身上的被子,“想來未央宮裏你的人還真不少。”
上官軒梧伸向我披散開來的頭發的手停在半空,笑容雖然依舊,卻從他的眼裏看出了幾分冷意。那在半空中遲疑了一會兒的手終於還是撫上了我的發稍,很是輕柔碰觸:“人,懂得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方。未央,你說呢?”
溫和的聲音從上官軒梧口中吐出,不知不覺既有了些許冷意。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他給攔住。他的指尖似是無意之間劃過我的臉頰,最後停在了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