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像一個人，當然是要跟在她的身邊，親眼見著她的一舉一動，熟悉她所有的習慣甚至是麵部表情和一分毫的神色。
那麼，眼前的女子定是與我很熟悉，跟我在身邊許久的人了。
“你將我的一舉一動學得那般像，有何目的？”我自己尋了椅子坐下。
那女子順手替我倒了杯酒，笑睨著我，道：“我在算娘娘要什麼時候才能猜出我是誰。”
我盯著她。
我若可以猜出的，定是能夠讓我記在腦子裏的。除了我身邊最親近的宮女太監外還有什麼人？又或者，她本就是我身邊的宮女之一？
“你是未央宮的宮女？”我皺眉。
那女子微微一笑，算是默認，又道：“娘娘，宿醉的感覺如何？”
“被一個長得與自己一樣的女子一嚇，醒了。”我舉起酒杯，小飲一口。打量了她一會兒後，我站起身來，朝她溫和一笑，道：“既然姑娘邀請我做客，那麼我這個客人現在想歇息了，你應該不介意吧？”
“娘娘請便。”那女子仰頭喝下杯中酒，隨手將酒杯放入旁邊的托盤中。她的袖口微微撩起，露出了一顆細小的紅痔。
那隨意一瞥讓我著實驚愕一小會兒，在她轉身欲走之時，脫口叫道：“虛霧——”
那女子的身影僵了一下，頓住腳步轉回身來，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後笑開花，道：“娘娘好眼力。”
我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上燦爛的笑容在一瞬間有些出神。似乎，從小開始我便不曾有那麼開懷的笑容。
“你會易容術？”這技巧向來是江湖人士的偏愛，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又怎麼會？
頂著一張屬於我的臉的虛霧不置可否的聳肩，算是回答。“小小的易容術有何難？難不成娘娘對此很感興趣？”
雖早就明白她不是那麼簡單，卻不想她還能有如此張揚的一麵。若不是她承認了，我絕不敢相信此刻站在我麵前的人是跟在我身邊好一陣子的虛霧。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為什麼要假扮我。”我理好思緒，準備聽虛霧解釋一番。
虛霧也不做假，見我想知道便知無不言，道：“主子吩咐的事，我們隻得聽命。娘娘，要扮演一個不露破綻的您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你們主子是誰？”我一驚，“青巒還是上官軒梧？抑或是歧王？”
“娘娘該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吧？”虛霧嘲笑道：“若是連主子都供出來了，那麼這場遊戲就不好玩了。你說呢？”
我訕然。就連我也想不出她有何理由將她主子是誰告訴我。而我，卻越發的好奇她口中的“主子”的身份。雖知不會跳出那三人，卻難免開始猜測起來。到底是三人中的哪一個？
“娘娘若沒其他事，我可要走了。”虛霧勾起嘴角，準備離去。
“等等，”我叫道：“你是怎麼弄到一張與我分毫不差的臉的？”
虛霧說到人皮麵具，笑得越發燦爛：“娘娘可還記得那****有些不舒服，我為你煎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