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夜風流(1 / 2)

(17)唇槍舌劍

劫走丹兒的,不是原來估計的公孫珞!範蠡知道禽栗崗是吳王最信任的人、衛士長,秘密來到越國,必有特別任務,心中頗感不安。好在他死了,至少可以暫時鬆口氣。可誰有如此劍術,能在他毫不覺察的情況下靠近他,將他幾乎刺穿而他毫不反抗?一個高手不但劍術高超,尤其需要耳聰目明,反應快如閃電。就自己所知,用吳鉤者為吳人,而吳國恐怕隻有‘姑蘇三劍’冼甄、卻穿、士破噲等少數幾位劍客,可能高過禽栗崗,而後兩人又不用吳鉤,莫非冼甄來了,那就更可怕。這些念頭,一閃即過,仔細一看,啞然失笑。禽栗崗後頸插了一支小小弩箭,全沒入肉中,不易看見,這才是致死的原因。看來穿心一劍,完全是為了泄憤,也不排斥怕他不死、出手反擊、難於低檔的考慮。範蠡心中略寬,有條不紊卻極快地搜查身上,把他所畫的幾處越國練兵地點分布圖找到,瀏覽一眼,頗為吃驚,不及細看,揣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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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留下的跡象看,殺禽栗崗的人,必是抱著丹兒,從窗戶出去的。範蠡穿窗而出,查看足跡,來到另一處廢圮的房間,又在外麵細細察看痕跡,心中了然,橫劍當胸,然後高聲朗朗地叫:公孫珞,請出來講話。房裏發出豪爽的笑聲:範將軍真神人也。高大英武的公孫珞走了出來,兩手空空,沒拿武器。範蠡說:昔在吳國,多蒙照看,未及麵謝。賢公孫私來敝國,有何見教?公孫珞說:不瞞將軍,我與丹兒一見鍾情,常到臧苑去偷看她歌舞,愛慕越深。那晚她突然失蹤,小王急壞了,後來遠遠跟隨將軍,才找到此處。你去石穴中安頓施姑娘,小王先到一步,從禽栗崗這狼子手下,救出了丹兒,正要感謝將軍。範蠡目光炯炯地說:賢公孫殺了禽栗將軍,敝國擔待不起。公孫珞冷笑一聲:將軍手刃禽栗巫和喬勇,不也擔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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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蠡心中又是一驚,麵不改色地應道:公孫之言,蠡不明白。公孫珞笑說:將軍放心,我已在越國偵察多時,很知道一些情況。既然我已鍾情丹兒,自然願與你國友好,怎會加害她父母之邦?何況以禽栗等人的獸行,我尚要親刃,自然不怪將軍。範蠡故意問:禽栗將軍私來敝國,難道也是愛慕丹兒?公孫珞說:恐怕和若耶溪畔的事情有些關係。範蠡說:不見得吧,那事過去很久了,請看這個。拿出地圖展開晃了晃。公孫珞明白,這是暗示已經知道自己的秘密偵察,提出警告。但即使在認識丹兒前,就從未在吳王麵前說過一句壞話,知道的不利於越國情況,也從未彙報,真是好心成了驢肝肺了。不能說破,隻得說:天地良心,小王真的不知。範蠡冷笑:禽栗將軍一死,恐怕冼甄、卻穿、士破噲等高手劍客隨後就到,取越王和蠡的首級,易如反掌。公孫珞說:請放心,禽栗崗的屍體,我會派人拉到吳國處理。我國大王不會知道他死在越國,與你們毫無關係。邊界與此相隔,不過三裏之遙,請將軍通知你邊境守兵放我的人過來。範蠡說:請不要超過四人兩馬一車。公孫珞說:謹遵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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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蠡這才說到正題:丹兒在房中吧,感謝公孫相救,請容我帶回,他是我國王上選中的人,蠡負責她的安全。公孫珞最怕聽見這話,說:丹兒受夠了驚嚇,一時緩不過來,請容我稍加安慰,也讓小王略慰渴懷。範蠡強硬地說:職責所在,礙難從命。公孫珞誠摯地說:將軍,如果我要非禮,在臧苑與丹兒幽會兩次,她早已失去貞操。可我們相距3尺,隻我表愛的三言兩語,她害羞,麵色嬌紅不語,微微點頭。她現在仍是貞潔處子,就是因為我尊重丹兒,珍惜丹兒,要隆重求婚,明媒正娶,直至新婚之夜才品嚐海棠新血、嬌美玉體。我知道越王是不好色的,他一定會應允我的求婚。沒早早提出,是因丹兒正在學習,你們安排極好,機會難得,而且她也年幼。最多半年,我的婚使必到。範蠡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賢公孫來求婚,敝國王上一定高興,丹兒有福,能得到賢公孫的垂愛。那麼就請照看丹兒一夜,請務必言而有信,君子行為,明天啟程,蠡在臧苑恭候。公孫珞拱手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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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蠡覺得有意外收獲,不但找到了丹兒,而且得知,公孫珞深深情迷,為此不惜殺死吳國精英。他不但將成為越國的保護盾,而且將是吳王夫差的致命情敵、懸在頭上的利劍,要好好利用這一點。公孫珞呀公孫珞,對不住,不會讓你稱心如願得到丹兒的,除非你親手割下祖父吳王夫差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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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石穴,驚得汗毛倒豎:施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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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夜風流

丹兒本來膽小,被床單一包,就已嚇昏。那次文種抱著她飛馬奔逃,盡管在一雙強壯而溫柔的手臂中,她也害怕難受,何況這次是一雙粗魯的鐵臂,她幾次略微蘇醒,卻又失去知覺,多次反複。在破廟中,感到被放下,衣服被粗暴撕開,麵前出現一個凶惡淫邪的臉,這下徹底地昏死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悠悠醒轉,殘留的噩夢仍在心中,不敢睜開眼睛。漸漸地,感到一雙溫柔目光的注視,是幻覺吧?我已經死了罷?沒有難受的感覺,那一定在天堂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