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新傳(58)血飛哀鴻
公孫珞脫下鎧甲,沒回自己府第,直接回到太子府,珠珠王妃含淚迎接,母子抱頭痛哭,又悲又喜。王妃說:“我兒得報大仇,一喜也。”珞說:“母親,還不完全,箭射我父的宗樓,還沒得到報應。”太子妃驚慌地說:“你可不能再幹奇襲的事了。”珞安慰母親:“不會的,那時實在憋得慌,不過宗樓是逃不掉的。”王妃說:“我兒冊為王太孫,二喜也。”珞長歎一聲說:“我倒寧願從父親手中繼承王位。”王妃說:“我有一件大事要同兒商量,我想把玉柔立為你的偏妃,若生兒子,認為嫡子,脂凝再晚一步,因這些都需大王批準,脂凝的材料還不全,我會處理好的,我兒耐心。正妃的位子先空著,我兒看如何?”珞說:“這些事兒都不懂得,全憑母親作主。”有母親為他決定和分擔,到覺得輕鬆不少,王妃說:“我兒去洗浴換衣,玉柔會侍候你,我們等你吃飯。”公孫珞回房馬上叫來貼身衛士卜雷,他臉色還很蒼白,但精神很好。珞說:“你帶兩個人,去國書住過的房間看看,留下什麼東西?他在死前說了半句話——我的房中……。而且他要過竹簡刻刀和筆墨,一定留下什麼手跡,你去細細搜查,連他所有東西統統取來,還有給房東的報酬,也一起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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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雷帶了兩個人,來到原來囚禁國書的大戶家中,遣回看守人員,交割租銀,表示感謝。大戶說:“本不敢收報酬,但公孫珞大人清廉聞名,必然不允,愧領了。”卜雷年紀雖小,很會說話:“囚禁一敵將,必然給你添麻煩,但不敢囚在城中,怕熱愛太子的人將他私刑處死。”大戶說:“說起來這名將官也算好的了,安安靜靜,一點麻煩沒有,隻在前一天借了針線,走以前都已歸還,也是個幹幹淨淨的人。”進入石室中,見一被一褥以及幾件舊衣都收拾得很整齊,桌上放著竹簡。卜雷命兩隨從侍衛去套個小馬車來,準備把東西拉走,自己再最後檢查一遍,突然看見一件舊衣上有兩滴血跡,夾層處也有動過的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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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卜雷回來報告:“一切都清理了,房東的錢也給了。他在案上留下5片竹簡,在舊衣夾層找到兩封血書,藏得很好,差點漏掉了。”公孫珞很驚訝,一看竹簡是兩份,一份是給吳王的,“外臣國書祝吳王千歲。臣在戰場,刺死大王的太子,後被公孫珞活捉,又給我公平比武的機會,這一切都是公戰,臣無話可說。但從感情上看,欠了大王一命,既被生擒,又欠一死。今日之戰若臣敗死,理所應當,如果僥幸得勝,也將自刎於君前,償還太子之命。國書拜。”另一簡是寫給齊國君的,“國君千歲,罪臣書在軍中被擒,押至吳京,將與吳公孫珞再次決戰,罪臣必死於此。不能為國立功,反為國添羞,萬死莫贖。罪臣國書頓首泣血。”血書也是兩份,一份是給家人的“……齊吳之戰,既無政治原因,又無利益衝突,完全是相國(陳恒)一人挑起,目的是滅我國、高兩家,實施篡逆。我死之後,必被抄家滅門,幼子幼女,見書即逃,存我國氏香煙……”另一封是給公孫珞的:“公孫珞大人:一命抵一命,與君再無冤仇,念在貴胄血脈,憐我國氏香煙,請立即派人將血書私送我家,遲恐不及,書在九泉下感恩戴德。”公孫珞問卜雷:“這竹簡和血書有幾人看過?”“竹簡我帶去的兩人都看了,血書隻有我一人知道並看過。”竹簡可以晚幾天由甄尹卯設法交給齊王,但血書須立即送出。“你的傷好了嗎?”“好了……差不多好了。”“能騎快馬長途奔馳?”“能的。”“你傷未愈,本不想派你,但這事絕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事情緊急,你帶三匹快馬,扮作小販,日夜奔馳,到齊京臨淄,把血書秘密送到國書家中。唉,能否救人,隻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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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將要冊封姬珞為王太孫,這是件大事。差不多同時準備太子友的大喪。滿朝忙得不亦樂乎,特別是伯嚭壓力最大,過去欺上瞞下,東挖西補,現在吳王要親政,許多問題難於掩蓋,不得不對下級官吏酷刑求索,吳王也感到經濟情況不寬裕,而冊立和大喪,他已放風要辦得極為輝煌,要邀請各國諸侯。因此他本人很忙,伯嚭更是熱鍋上的螞蟻。相對而言阿珞倒輕鬆得多,原來沉重的心理負擔,大部卸去,特別是報父仇一事,初步搞定。他自己有獨立府邸,但幾乎沒怎麼去住過,因為母親要他在身邊,因而京城的家就是太子府,現在,覺得住在太子府很拘束,有許多官員來拜。就稟明母親要到自己封地鬆林堡住兩天。珠珠王妃覺得他近來壓力太大,鬆散鬆散也好。規定幾條,帶雨柔不許離身不用說是首要條件,另帶4名中年女仆兩名丫頭,一切聽玉柔指揮,不許跑馬動武,放鬆休息。阿洛都答應了,高高興興來到鬆林堡。突然想起脂凝,問玉柔她在哪裏。玉柔說她母親不大舒適,要回家探望一下,王妃派專人一直護送到苧蘿村。她母親無大病,脂凝過幾天就回來。鬆林寶環境很美,尤其多鬆柏快槐等高大樹木。阿珞第一個就跑到一個小池邊,那裏有一小畦精致的白玫瑰。他在那裏撫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