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我族,天佑我族啊,我足足等了三百年,終於在我暮年之時,讓我等到了!哈哈,錢穆啊錢穆,你看到了嗎?這場賭局我還是贏了你了!”
他張開雙臂,仰天長嘯,作大鵬展翅之勢,片刻,他上半身的衣服突然“撕拉”一聲盡數破裂,露出了那瘦如骨削的身體,可饒是如此,獨孤幺和紫瑤還是看清了他胸前和他人的不同之處。
他胸前刻著一柄劍,一柄古樸凝黑的劍,劍身足有三尺多長,通體漆黑如墨,更為奇怪的是,長長的劍身居然無刃無鋒,平坦若齒,獨孤幺和紫瑤正覺詫異,隻見那柄漆黑的劍突然發出了一道紅色的光芒,從他的胸前穿體而出。
緊接著,那金色石頭上無數條血色的紋路仿佛都活了過來,繞著金色的石頭緩緩地流動著,就像體內的血液,而金石邊的那些黑石仿佛也得到了某種召喚,一個,兩個,三個……到了第九個的時候,彼此間仿佛牽引著一條無形的線,開始不安的顫動起來,猛然間耳畔傳來一聲巨響,那金色的石頭居然裂開了!
緩緩地,石頭內顯現出一柄同樣樣式的古劍,和剛剛那道紅光瞬間合二為一!
而周圍那九塊黑石也在同一瞬間,拔地而起,一躍而上,卷進了空中那片黑色的漩渦之內。
那片黑色的漩渦漸漸褪去,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獨孤幺這才看清,那柄黑色的古劍也並不是和那老人胸前刻著的一模一樣,不知何時,在劍的正中,突然出現了一條血色的血色的紋路,從劍柄處一直蔓延到劍尾,竟有緩緩流動之勢。
錢雲忽然大叫一聲:“師父!”已快步衝到了那老人的跟前。
那老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胸前赤裸裸的一個大窟窿,鮮血不斷地從體內向外湧出,可老人卻輕輕的笑了,看著錢雲,緩緩道:“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叫我師父,怎麼?不叫我糟老頭子了嗎?”
錢雲竭力忍住眼眶中快要流出的淚水,拚命地搖頭。
老人忽作生氣狀,把錢雲一步推開,自己豁然坐起,身挺巍然,筆直如山嶽。
“我之前教導過你什麼?難道你都忘了嗎?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兒,就應肩負榮辱大任,淚水,那是懦夫的表現!”
錢雲被老人突然間的氣勢嚇了一跳,轉過身去,擦幹了眼角的淚水,再回過身來之時,麵上已依舊是傲視一切的雙眼。
“你過來,為師有幾句話要吩咐你!”
錢雲強忍心中悲痛,急忙三步並兩步地跑了過去。
“我身負家族使命,陳家世世代代以輔佐天竺教為榮,而我胸前這把劍,就是最好的證明,千百年來,我族世世代代,延承至今,為的就是喚醒這柄‘承影’,二十年前,你父親錢穆曾與我訂下賭約,如若我能喚醒這柄劍,他就將天竺教的一切拱手讓於我,可誰知……可誰知……唉……”老人氣若遊絲,可還是強壓住胸中的一口血氣,繼續道:“如今風雲際變,天竺教已不複當年,可現在‘承影’出世了,錢少主,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這柄劍本是你們天竺教的聖物,相傳‘承影出,天下伏”,現在,屬於‘承影’的時代已經到來,請你舉起它,重振天竺教!”
老人說到這,情緒越來越激動,握著錢雲的手不停地抖動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那柄古劍,那條血色的紋路,在黑色的劍身上緩緩流動,仿佛還殘留著老人體內的熱血!
錢雲走到那把劍的跟前,當雙手觸碰到劍柄的一刹那,他聽到了自己內心強烈的呼喊,一顆沉重的心仿佛驟然停止了,劍柄,是冰冷的,又是溫熱的,他能感覺到有兩股截然不同的劍氣在劍身中猛烈地衝撞著,就如同在漫天冰雪中熊熊燃燒的一團火焰,看似微小,但它卻以一種堅不可摧的力量奮力量燃盡周圍的一切,如同修羅之火,決意燃盡人間一切!
他提劍長嘯,劍頭直指蒼天,破空之聲,仿佛穿破了黑暗,方圓幾裏內的怪石開始不安的震動起來,他覺得他體內好像有一種極欲噴湧而出的鬥誌,幾十年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起來,而在這一刻,這些一直潛藏於內心的鬥誌終於被喚醒了,他覺得他好像和這把劍一樣,再次重生了!
“承影出,天下伏!”
他高喊著,撕破喉嚨拚命的呐喊著,整個山野,好像都折服在了他的劍下,隻聽見空氣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回聲。
天下伏!
天下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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