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之上,風雲巨變。
紫瑤手持碧水劍,劍鋒冷冷的對著錢雲,雙眼惡狠狠的盯著錢雲,直欲噴出火來。
“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不許你侮辱我爹,趕緊交出承影,否則我現在立刻一劍殺了你!”
獨孤幺攔身站在紫瑤和錢雲的中間,一手抓住碧水劍,不讓師姐再往前一分,一手又緊緊的攔著錢雲,一個是他敬重的師姐,一個又是他多年的朋友,他實在不想看到雙方殺的個你死我活。
“師弟,你難道想違抗師門嗎?師父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你難道都忘了嗎?”
“師姐,師父的養育之恩我時刻銘記在心,怎麼會忘呢?”
紫瑤的碧水劍再次向前刺出一寸,獨孤幺手心猛地感到一陣刺痛,隨即手心便溢出血來,觸目的鮮血沿著劍鋒緩緩滴下。
“連師父交給你的任務你都敢違抗?還誇口大談什麼銘記養育之恩?”
“師姐,我不知道師父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取得這承影劍,可整件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們還是先坐下來聽錢雲把事情先說清楚,到時你再殺也不遲啊!”
“哼!”錢雲冷冷一轉頭,生氣道:“對著這蠻不講理的虎姑婆,有什麼可講的?本聽獨孤兄平日所說,猜測你定是個可人女子,卻不料竟是這般蠻橫無理,當真同街頭潑婦一般!”
“什麼?你這一身贅肉的死胖子,竟敢這樣羞辱我?我——今天一定要一劍殺了你!”
說著,就要持劍刺入,獨孤幺連忙伸手阻攔,兩柄劍“嘭”的一聲,在空中擦出火花,雙方俱是感到手腕一陣酥麻,再不敢向前一分。
“師弟,你竟然為了這種人與師姐動手?難道在天鷹幫的一切你都忘了嗎?”
獨孤幺一聽,臉上頓覺羞愧難當,在天鷹幫裏師姐處處袒護著他,有時甚至不惜頂撞幫主,這些他都是知道的,可……要看著師姐和他多年的朋友動手,他心中委實不願。
“師姐,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現在……咱們隻是聽他講講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聽完後……”
“聽完後再殺了他?隻怕師弟你還是會出手阻攔吧?”
獨孤幺微微低下頭,他心裏也不知道聽完後師姐若是執意要殺錢雲,取得承影,他該怎麼辦。
“我可以聽他說完。但你要記著,你,獨孤幺,還有我,生是天鷹幫的人,死也是天鷹幫的鬼!師父對於我們的養育之恩,哪怕是豁出了性命,也是無以回報的!”
說完,紫瑤一轉身,獨自走到幾裏之外,找了塊幹淨的岩石坐了下來。
獨孤幺見師姐終於被他說動,連忙對錢雲好言相勸,求他趕緊把整件事情解釋清楚,免得又多生誤會,錢雲鼻子一哼,轉身朝紫瑤的相反方向走去,也兀自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
獨孤幺看著隔著幾十裏遠的兩個人,心中好不鬱悶,隻能長歎一聲,在兩人中間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免得兩人說到激憤處又動手打起來。
沉默了許久,才聽見錢雲緩緩說道:“多年前,這承影劍與玄鐵令本都是我教聖物,我爹錢穆與天鷹幫幫主沈鶴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在明德湖畔兩人一見如故後,就把酒言歡,暢談天下宏圖,兩人意氣相投,暢談一番後,頓有英雄相見恨晚之感,當下便結義為兄弟。此後多年,兩人一直相交甚好,直到十年前,穆景帝退位,而穆景帝僅餘的一子又是個懦弱無能之輩,天下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各地英雄豪傑紛紛起義,而我爹與沈鶴便是其中的一支,從福建沿海一直打到了內陸,起義軍的隊伍也越來越壯大,誰料到了蘇浙一帶,卻碰上了生平最強勁的對手,在玄武湖一戰時,整整打了三天三夜,軍中戰士死傷過半,我爹哀歎那些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便將承影劍和玄鐵令的秘密告訴了沈鶴,誰想到……誰想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