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辭眉尾一挑，煞有介事看著江微說：\"你確定嗎？不反悔？\"
江微點頭：\"嗯。\"
齊山辭說：\"好，那老大發話了，你剛才脫褲子不脫內褲是為什麼？\"
江微張開嘴輕輕\"啊\"了一聲，看著齊山辭，臉一點一點紅了。
齊山辭笑：\"江微，你洗澡穿著內褲洗啊？\"
\"我…忘了。\"江微說。
\"忘了還是不好意思？\"齊山辭笑了笑：\"都是男的，你害羞個什麼勁啊？學校不是公眾澡堂，你也是穿著內褲洗的？\"
江微咬著牙，伸手去脫，自己已經磨出毛邊的內褲有些鬆垮，江微不願意齊山辭見到捉襟見肘的自己。
齊山辭無奈搖頭：\"我幫你，你脫到大腿就好了。\"
江微深深呼了一口氣：\"大哥，要不你出去吧？\"
齊山辭不可思議看著江微：\"你真害羞啊？\"
江微看著齊山辭不說話。
齊山辭笑：\"行行行，我閉上眼睛總可以了吧？\"
他說完閉上了眼睛，伸手去給江微幫忙。
江微不知道從哪伸出來的勇氣，他忽然伸手捂住了齊山辭的眼睛。
江微的手剛抓了輪椅的扶手，帶著點金屬冰涼的觸感，貼在了齊山辭的眼睛上。
他的身體前傾，溫熱的鼻息就在齊山辭的耳畔。
指間的冰涼被齊山辭體溫一點一點捂熱，滲出一絲潮濕的觸感，貼著齊山辭的皮膚。
齊山辭看不見，手握到了江微的腰間細肉，柔軟細膩的觸感，像是被貓尾巴撩過的心髒，發著顫的癢。
他摸到了江微的內褲的邊緣說道：\"你抬一下屁股。\"
江微一隻手撐起自己，齊山辭用手指勾住內褲的邊緣，將它勾到了大腿根。
鬆緊帶劃過臀部，勒住了江微的雙腿。
他的身體往後靠了一下，拉開了和江微的距離。
江微把手放了下去。
齊山辭依舊閉著眼：\"你抬腿。\"
江微身體仰著，微微抬了一下腿，齊山辭的手貼著他的大腿根將內褲脫了下去。
\"好了。\"齊山辭閉眼將他的內褲放在了一邊。
\"你還是出去吧，我會小心，不讓腿碰到腿。\"江微說。
齊山辭沒有堅持嗯了一聲，站了起來，轉身把花灑遞到了江微的手裏：\"小心一些，洗完叫我，我幫你穿衣服。\"
齊山辭打開門走了出去。
江微靠著輪椅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取下了眼鏡，揉了揉眼睛，抬眼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
那雙跟他母親一模一樣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嫌惡的眼神。
他把眼鏡又帶了回去，伸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把雙眼隱匿在後。
齊山辭關上了門，躺到了沙發上，看著江微瑟瑟縮縮的樣子，心裏覺得有些有趣。
他看了看時間，等江微洗完出來，估計飯也能送到了。
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原本不該有交集。
齊山辭拿出錢夾，看了看裏麵那張照片，這是他們兄妹三人唯一的合照，若不是江微，估計再也找不回來了。
幫江微對他來說不過是隨手之勞，可是那個人千恩萬謝的樣子，讓他心裏覺得好像又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是什麼感覺，他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