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夫所指(1 / 2)

晨光照進山穀,鳥雀出林,一陣鳥語花香,點點露珠晶瑩剔透掛在樹葉上,將陽光折射出七彩的顏色。

林昆醒了過來,山洞內的篝火早已熄滅,老人早已不見蹤影,細細回想,竟發現連老人名諱也不曾問過,心中悲涼。

隻覺得一陣陣困惑傳來,林昆拔出老人插入地麵的鐵劍,寬闊的劍與他笑笑身軀形成鮮明對比,他盡力揮舞著,將心中困惑,腦中紛擾盡數化入劍中,直舞到筋疲力盡,舞到心力交瘁,淚水滿眶。

走出山穀,茫茫然,何處是方向?

三合會連日來從未放棄對老人與林昆的搜尋,當林昆走出山穀步上大道沒走多遠,便被三合會的人抓了回去,林昆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反抗不過是將他的死期提前而已。

三合會並不會危急他的性命,因為他並不值得三合會撕破臉皮,他隻不過是三合會用來堵住悠悠眾口的門麵而已,陳蕭真正的目標是老人,不過不知道如果陳蕭知道老人已死會是什麼光景。

陳蕭見到林昆第一句便說道:“沒能保護好少主,令少主受驚了!少主可知那名刺客去向?”

林昆心中冷笑,雖然年幼,卻仿佛能看破人心,或許與他童年有關吧,一直在揣摩父親陰晴不定的心性,讓他比同齡人甚至於成年人都能懂人心。

他回道:“那刺客深受重傷,將我擄到深山之中,重傷昏迷,我趁機偷了他的長劍在林中穿梭數日方才出了樹林,那刺客現下如何,我也不知。”

他這個謊可謂是假假真真,連陳蕭也聽不出破綻,料想小小孩童不會耍心機。

林昆回來,他心中大石總算落定,那女子定不會遷怒三合會了。

果然,當夜,那白衣女子如約而至,見林昆在院中練劍,心中大喜,也不問林昆為何不告而別,手把手指點林昆劍法。

鐵劍門劍法高妙,女子看出林昆所學並非日前所授,忙追問起來,林昆自幼喪母,對這位姐姐異常親近,知無不言,將近日遭遇粗略講了一遍。

女子聽罷,不由大怒,便要尋那陳蕭找個說法,被林昆慌忙製止,林昆道:“姐姐莫要打草驚了蛇兒,陳蕭雖然十惡不赦,但卻不會加害於我,我自有算計。”

女子噗嗤一笑,林昆便仿佛一個小大人一般,甚是可愛,愛憐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刮刮他鼻子道:“小屁孩,心眼還蠻多,若不想流在此地,姐姐帶你去百花穀如何?那裏有好多好多漂亮姐姐陪你玩兒。”

林昆卻倔強道:“姐姐,我答應了老伯伯要幫他,我不能言而無信,待他日我幫他實現了心願再要姐姐帶我去百花穀玩好不好?”

女子嗬嗬道:“好吧,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拉鉤!”

林昆依舊做著逍逍遙遙的少主,每日閑來無事便是與會中兄弟上門收保護費,對街坊鄰裏漸漸熟悉起來,慢慢的,琅琊鎮都知道有這麼一個惡少,整日遊手好閑,玩物喪誌,一晃便是三年。

這似乎便是陳蕭想要的,要光明正大的奪取三合會,要的便是林昆聲名狼藉,一切都在往他預期的方向發展。

林昆每日練功不輟,有老人的內力為基,又有上乘武學,加上女子悉心點撥,已經漸成氣候。

三合會一方獨霸,加上保護費日益增加,早就引起了鎮上居民的不忙,聲討之聲日盛。

惡少之名,一時無兩,便連少女也開始為林昆擔憂起來。

終於有人站了出來,開始指責林昆荒淫無道,違背三合會初衷,叫罵聲此起彼伏,恐怕沒人比陳蕭更加開心,反林之聲終於在會中響起。

林昆小小年紀,受盡千夫所指,會中不明就裏之人居多,別有用心的人煽風點火下,終於爆發了,為了三合會的存亡,林昆必須退位讓賢。

陳蕭站了出來,罵道:“林昆小兒,近年來作威作福,不聽勸阻,強收保護費,搞得琅琊鎮天怒人怨,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廢除你少主之位,還三合會一份清明。”

會中兄弟轟然叫好。

林昆運足內力,道:“陳堂主,好一頂大帽子扣在我頭上,卻不知道,會中兄弟知道你真麵目後,還會不會如此群情激奮!”

一時竟將鼎沸的人聲壓了下去,陳蕭一霎間竟亂了心神,愣愣地看著他垂死掙紮。

隻見林昆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道:“這封信是我在書房無意間發現,是老門主所留,請石堂主念與眾人聽。”

那石堂主虎背熊腰,經林昆觀察下來,與陳蕭一直有些不合,所以放心地將書信交與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