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初把玩著麵前的酒杯道“其實我也不太肯定,隻是白管家死的實在有些蹊蹺,而且我懷疑殺死白管家的與害死令堂的乃是同一人!”
白亮麵色一緊“什麼,此人究竟是誰,心腸竟如此歹毒!”
餘初歎了口氣,將眉頭微微皺起道“哎,現在還少了些關鍵的證據,我也不敢妄下定論啊。”
白亮麵色一肅道“餘兄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定會盡我所能幫餘兄弟查明真相。”
“那就多謝白兄了。”餘初舉起酒杯與白亮碰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采道“我相信距離真相大白的一天,不會太遠了。”
白亮似乎有什麼心事,沒聊多久便起身告辭離去了。餘初一個人坐在亭中,看著遠處的桃花,不知在想些什麼。
桃園入口處的月門中出現了一個身影,看到這個身影,餘初笑了,他招呼道“蘭姐又來收拾東西呀。”
蘭姐遠遠的大聲回道“是啊,咱下人不就是幹這個的麼,小真人看來很喜歡這桃花啊。”
餘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回道“我哪是喜歡桃花,我是喜歡你家二少爺的酒。”
蘭姐大聲的笑了起來“哈哈,小真人年歲不大,倒是已經有了些修道中人的仙氣。”蘭姐已經走到了餘初的身邊,開始收拾桌上的杯盞。她忽然歎了口氣,道“白管家身體一向很好的,怎麼就這麼走了呢,這下大少爺算是順心了,府上再也沒人管製他了。”
餘初手掌摩挲著鼻孔龍鳴的劍柄,一絲微涼的寒意傳來,讓餘初感到十分舒服。
蘭姐還在一個人絮叨著“老爺中毒了,夫人又沒了,白管家又去了,這家是真要交到大少爺的手上啊。”
餘初瞟了一眼蘭姐的手腕,將身子湊近了些,悄聲問道“蘭姐,你們家大少爺最近有什麼古怪麼?”
蘭姐眼神亮了一下,她貼到餘初耳朵邊上,放低聲音道“我聽說。。。。啊!!!”
一道凜冽的寒光閃過,帶出一蓬鮮血。
暗紅的血飛散在空中,合著飄揚落下的粉紅花瓣,顯得分外妖豔。
一道身影急退,瞬間已經退出幾丈的距離。
蘭姐站在亭子外,頭低低的垂下。她的肩膀處有一道深深的劍痕,傷口處的血肉向外翻開,異常猙獰。
她慢慢的抬起頭看向餘初,她臉上那熱情的笑容已經悄然變成了嫵媚,這嫵媚的笑容出現在一個油光滿麵的胖大婦人臉上,感覺說不出的別扭。
她開口緩緩道“小真人,你是什麼時候覺察到的呀?”她的聲音婉轉柔美,如果不看臉的話,絕對會以為說話的是一個絕代佳人。
餘初也笑了,笑的分外親切,好像對麵站著的不是一個邪異的婦人,而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他柔聲道“姑娘的易容術果真高明,若不是我今天中午見了真正的蘭姐,我是絕對發現不了你們之間的差別的。”
“蘭姐”安靜的站在那裏,身姿優雅,完全不管還在滴著血的傷口,她定定的望著餘初,眼神媚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餘初毫不退讓的與她對視,眼神清澈明亮。
“當時在府門口那二夫人的鬼魂也是你裝扮的吧,真是入木三分,活靈活現。若不是你忘記洗去身上的香粉,我還真以為是鬼魂作怪呢。”
“蘭姐”哀婉的歎了口氣道“奴家也是百密一疏呢。。”
餘初有些好奇道“既然你已經被我識破,姑娘何不去了偽裝,與我坦誠相見呢。”
“蘭姐”捂著嘴嬌羞一笑道“沒想到小真人你到這般不老實,還要與人家坦誠相見。。。”
餘初看著蘭姐那粗糙的大手捂著冒著油光的肥厚嘴唇,還做出了一個這般羞答答的笑容,心裏不由一陣惡寒。他努力保持住臉上的表情,不想在這妖女麵前失了麵子,他緩緩道“姑娘這般拿捏作態,豈不是讓我寒了心,你說對麼,墨姑娘。”
“蘭姐”臉上那笑容終於掛不住了,她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餘初,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難道是有人告訴你?”
餘初灑然一笑,回道“能夠準確的掌握白術的動向,再取得他身邊的東西嫁禍於他的,在這府上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你了,我起初也不是特別肯定,不過現在我能確定了。”
“蘭姐”的身形忽然變得模糊不定,身體表麵開始出現像水波一般的抖動。片刻後,表麵的模糊消失不見,站在餘初眼前的,變成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正是墨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