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這樣的!讓楦兒受了這幾年的相思之苦,我這個母親做得真的太不稱職了!”說著,淚又流了下來。
“你別這樣,我相信,他們都會原諒你的!”將金母擁入懷中,金父疼惜的說道。
“紫兒,你非要這麼急嗎?”
“嗯,你們難道沒聽我母親剛剛電話裏說的?她和父親幫我物色了個好男人,我要回去結婚呢!”葉紫將行李包向肩上挪了挪,說道。
“可是,也不要這麼急吧!而且,在這把生日過完再走也不遲呀!”謝豔著急的勸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感覺,她總覺得葉紫與那個叫金楦男人之間的情,還未了。
葉紫搖了搖頭,很堅決,“這個有著與他所有回憶的城市,我真的害怕再呆下去!一刻也不想!所以林雅,謝豔,謝謝你們一直來的照顧,等我心傷好的那天,我再來找你們!”
轉身,她走入人海中,很快,已沒入其中,在那裏,她哭了,又笑了!
“我們的紫兒今天真漂亮!”母親走到房間對著鏡中的葉紫誇獎道。
紅色的旗袍做得很是精致,頭上的發髻挽成了複古的樣式,白皙的臉蛋在燈光的相映下抹上了淡淡的一抹嫣紅,眨眼看去,甚是嬌豔。
“嬌豔”多陌生的一個詞,葉紫以為這樣女性化的詞語今生不會用在她葉紫的身上。
嘴角微揚,她對著母親淡淡的笑了笑,起身向外走去。
今天是她葉紫大喜的日子,今天她要嫁人了,29歲的她,終於要嫁了!
“紫兒,你這樣是不是太急了!”今天是紫兒從Y市回來的第三天,可是,她卻固執逼著父母盡快把自己嫁了。
“媽!這還急嗎?我都29了也,再說,結婚嗎?擇日不如撞日,您不也總說,我再多等一天,就難嫁一分嗎?”她在笑,笑得很燦爛,隻是,毫無笑意的眼神卻讓葉母感到了恐慌。
“紫兒,媽知道你不喜歡他,媽知道你放不下那個人,可是……紫兒,女人的青春能有幾載,經不起你這漫長的等待的!一個三年,咱們等了,可是兩個三年,紫兒……媽和你爸也是心疼你!”母親還欲再說什麼,葉紫邁步向外走去,關了房門,外麵的禮炮聲,焰花聲,喝酒祝詞聲,透著一派喜氣,反倒顯得她這個小小的角落更為淒涼了。
移步走至陽台,看著不遠處的馬路。
寬闊的路上,行駛著大約十多輛清一色的奧迪A6車,車給鮮花裝扮的很是顯眼。
“多氣派呀!”
“是呀,小紫算是嫁到好人家了!”一牆之隔的地方,兩個婦女議論著。
“嫁到好人家了?”葉紫重複著她這句話,眼裏的悲傷一閃而過,是呀,在這麼一個小鎮上,娶親有這樣的陣勢是挺豔羨人的!
車停在家門前的空地上,父親已迎了過去。
“好女婿,你還真是早呀!”父親的聲音依舊如葉紫兒時一樣,很哄亮,就是站在二樓,也能聽得很清楚。
“不早了吧!爸……”來人不知道是感覺到了葉紫的目光還是怎的,頭向上抬了下,卻被葉紫錯了開來。
他今天要嫁的男人,是當地一家絲綢廠老板的獨生子,家境在她們這一塊,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人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今年30!
隻是,美中不足的是,這個男人在少年時因一場車禍而導致右腿有些瘸!
這,也是為什麼,他願意娶葉紫這個一無是處的老姑娘的原因!
“唉,隻是可惜,那人的腿……”隔壁再次傳來議論聲,葉紫轉過頭,抿了抿唇,默默的走了開來。
看著微開的房間門,葉紫想,母親該是走了吧!
側頭,看著外麵刺眼的陽光,頹然地輕歎了聲氣,今生便就注定了如此吧!
進屋,準備轉身鎖上門,卻倏地被人攔腰從後麵抱起走進了屋內,門在身後合上,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葉紫在驚詫之間,複雜的淚水也隨之流下!
“丫頭,不是說好等我三年的嗎?怎麼了,就這麼急著嫁人了!”邊說,他邊將葉紫放在了屋中的沙發上。
抬頭,葉紫盯著那個發聲者,眼裏的淚水化為了憤怒!他這又是唱得哪處戲?居然說她急著嫁人?是誰口口聲聲地問她是誰的?是誰不變臉色的看著她離開的?現在居然又來這出?
瞧著他那玩味的模樣和依舊不變的俊臉,一切還和前天一樣,隻是,口中的說出的話卻變了樣,她,似乎見到了三年前的失憶!
“怎麼樣?想死我了吧!”眼前的男人抱著胸,看著葉紫。
那副耍賴的模樣是葉紫所熟悉的,三年前,他亦是如此!低頭咬了咬唇,葉紫終是忍不住的抓起桌上的書,揚手向他扔去!隻是,卻被他準確的接住。
“先生是來喝喜酒嗎?隻是,似乎走錯了地方!”仰頭,葉紫望著金楦,眼裏噴著怒火,麵上卻帶著淺笑,他可以如此玩弄於她,那麼,她又何苦一副怨婦的模樣!
“喜酒?沒喜,哪來的酒!”金楦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葉紫,那個三年來常在夢裏與他癡纏的女人。
“你……”指著她,葉紫想罵,想問他究竟想幹什麼,可是,望著那充滿熱情的眼神時,她卻半天隻擠出一個字來,她還是愛他,愛到了哪怕被他那樣的傷害後。
手上一熱,葉紫便被拉進了金楦的懷裏,然後,仰頭,迎接的便是一個纏綿的吻。
直到葉紫都快透不過氣來,金楦才鬆開了她,將她扳正,金楦一臉正經的盯著葉紫:“我知道,再多的解釋都彌補不了你這幾年所受的委屈,其實我又何嚐不是這樣過了三年……”
斷斷續續的,金楦從三年前父母的反對講到上次見麵時的情景。
講完時,葉紫已哭得一塌糊塗,聽到他在外麵為了忘掉她時,曾經拚了命的連續工作了一個星期,不眠不休的直到暈倒時,所有的怨恨,所以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都化為了虛有,那麼不值一提。
“別哭了,你可別忘了,待會兒,還要洞房花燭夜,你這樣哭下去,哪裏還有力氣?春宵一刻值千金哦?”捧著她的臉,金楦臉上全是笑意。
隻是,葉紫一聽,卻站起身,氣憤的甩開他又搭上的手。
“你居然還讓我……”
“對呀!都到這了,這洞房花燭夜怎麼能不過呢?”
“你……”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樣子,葉紫抬起手,就想打過去,可是……
“我可等了三年多了,你不會還讓我再等下去吧!”要落下的手僵在空中,葉紫撅起嘴,側起頭。
“哼!三年都等了,一夜又如何?”眼裏卻充滿了笑意。
隻是,她的笑聲還未落,已換成了一臉的驚謊與羞澀。
“喂,金楦,外麵的婚禮還在繼續呢……”
“此時此刻,你什麼都不用想,你隻要配合我就OK了,其他的,我都解決了!”葉紫還想說什麼,可是,身下,上下齊上的手卻已讓她分了心。
“哦,忘了告訴你,婚禮會繼續,隻是新郎換成了我!”在即將要突破最後那層防線時,金楦別有用心的來了句。
待某人還沉浸在甜蜜中時,疼痛已悄然來臨。
第二天一大早
“爸,媽!”
“楦兒起來了,來,快來吃點東西!”葉紫不知道金楦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昨天居然可以不動聲色的將那場本來葉紫認為會大亂的婚事給擺平了,更不知道他是用了何種方式讓這三年來對他一直梗梗於懷的父母這樣對著他笑。
不過,她卻知道,自己很開心。
在老家,呆了一個星期,最終,因為父母見不得兩人那個黏糊的程度,將他們一並給哄了出來。
“都怪你,叫你含蓄點的!現在可好?被爸媽給趕出來了!”門外,葉紫抱怨著。
“沒事,趕得正好!”
“什麼?”
“沒事!走吧!我們回S市!”提著行李,葉紫總覺得今天的金楦和那天結婚的他很像,似乎有著什麼天大的陰謀。
直到,她被帶到一個小黑屋裏,直到,眼前的燈光亮起,直到那件婚紗擺在自己麵前,她才知道,原來,他說的正好,是因為今天是他在S市為自己舉辦的婚禮當天。
“嫂子……終於見到你了!”隨著一道女聲,葉紫的臉上已給印上了個小嘴印。
看著麵前的女子,葉紫笑了起來,這個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女人,應該就是金楦那個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胞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