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仁義禮智信(1 / 2)

樓下眾人個個疑惑不解,都在七嘴八舌地問著王媽媽那裏麵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神秘感把大給弄得是抓心撓肝的。

王媽媽卻是一言不發,一隻手暗中朝樓下連連直擺,示意大家別在問了,她也是識字的,那方銅製的硬塊下方分明就刻了四個篆書大字‘宿鬆正堂’,這是縣太爺的大印,可不就是連那皇帝老子都知道的天下隻此一份的東西嘛。

趙班頭順著台階往下走了幾步,對著樓下眾人揮揮道,“今天就到這吧,花魁會已經結束了,散了吧散了”

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這是趙爺嗎?對,是他,縣衙裏的趙班頭”

趙班頭一經人認出,立刻就有人聯想著認出了彭乾羽,下麵這群人裏那是有幾個去看了今天的堂審汪縣丞的經過,隻是當時縣太爺一身威嚴的官服,儀態萬方,現在卻是一身粗衣出現在這青/樓裏,大家誰也沒有想到。

隻不過還沒人敢喊出聲來,隻是私下在竊竊私語。

彭乾羽見身份被人看穿也就不在隱瞞,對著眾人一昂脖子嘿嘿一笑,“嘿嘿,沒錯,我就是新任宿鬆知縣,有什麼指教嗎?”

大家見真是知太爺來了,哪個也不敢開口。

王媽媽卻雙腿一軟跪了下去,轉眼間就是一把鼻涕一把傷心淚,“哎呀我的大老爺呀,您看看也不事先知會一聲,賤婦真是有眼無珠,差點就把您給攔在門外了,該打該打”說著便伸手在自己臉上連扇了幾個嘴巴,著實是副誠心悔過的樣子。

李順忙將椅子上的天平拿開,彭乾羽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拍了拍王媽媽的肩膀,“閑得無聊,出來走走,沒你什麼事,這也不是大堂,起來吧”

王媽媽心有餘悸,哆嗦著掙紮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將那方官印遞給彭乾羽,李順伸手接過。

立時樓下眾人都忙著給縣太爺行禮,有幾個膽小的早已趁人不備偷偷的溜之大吉,是官三分狠,這是老百姓都心照不宣共同的理解,離這些官大爺越遠越好,免得給自己招災惹禍。

也有二十多個膽大的書生模樣的人還留了下來,因為這些人那是通文墨、知曉大明律法的,縣太爺進青/樓這分明就是有違官製,輕則罰銀,重則丟官,這位縣太爺更是荒唐,竟然將縣印用作抬花魁之資,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大開眼界,於是這些人不約而同的留了下來,想看看這位縣太爺是不是真的敢把花魁娘子領回家去。

李順一眼便看出這些人的心思,趕忙道,“夜已深,諸位都回去吧”

有膽大好事之人馬上回嘴,拱手道,“想必您就是李師爺了吧,我等今日都是來參加這花魁大會,如今這娘子到底是花落誰家,還無定論,這叫在下如何心安哪”

李順道,“看你模樣也是讀書之人,此靜靜涼夜你不在家刻苦攻讀,卻跑來這風花雪月之地嘻戲作樂,還提什麼心安,走吧走吧”

人群中又閃出一人,道,“在下孤陋寡聞,這一縣之大印,朝廷所授,一地之權柄所係,萬金不易,今日縣太爺此舉不知是何用意”

李順還想再開口反駁,彭乾羽示意他別在說話,他也看明白這群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想看縣太爺的笑話。

李順退在一邊,彭乾羽朝開口的人招了招手,“來來,你叫什麼?”

那人上前幾步,拱手道,“生員王直見過彭大人”

彭乾羽笑了笑,道,“王直,說話還真是挺直的,好,我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你不就想知道縣太爺是不是真想把這花魁娘子用大印換回去嗎,你聽好了,是”

這話一出王媽媽心下一涼,心中叫苦連連,這叫什麼事呀,你縣太爺真拿大印換人,我哪敢收你那東西嗎?我敢不給你人嗎?以後我還得在這宿鬆城裏混吃食呢。

李順和趙班頭也是一驚,老爺怎麼這麼糊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要拿大印換花娘,這官還當不當了。

樓下眾人也是一臉吃驚,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縣太爺怎麼能這麼說。

彭乾羽站了起來接著說道,“別說是官印,就算是要我這七品官職,要我這條命去換,我也在所不惜”

二樓樓道口的芸娘聞言站了起來,手中那早就被淚沾濕的袖帕掉到了地上,此人和她素昧平生卻能說出這麼一番讓她深受感動的話來,這讓芸娘感到那闊別多日的親情又湧上她的心頭,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王直驚鄂之餘正色道,“聞聽大人您兩榜進士出身,沒想到卻說出這種話來,真令在下汗顏,官體何在,聖人之誨又何在?”

彭乾羽最煩的就是這一堆的之乎者也,說個話都這麼費勁,好在是還能聽明白,他一指王直,“好,王直,你這名字我記下了,我問你,聖人教會你什麼了?”

王直一側身,義正詞嚴,“聖人之教,博大精深,小成者可安居樂業,中成者可為治理州府,大成者出將入相宰輔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