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郡馬道,“哦,對對,是好像有這麼一位參將曾將這些軍中雜事托給趙府辦理,為大人計,也為這全城的安寧計,本郡馬倒是可以一試,隻是我與這張將軍也隻是生意上的往來,他肯不肯給我這麵子,那就不知道了”
彭乾羽聽到這,終於明白了,原來這老東西在這別著壞呢,李師爺早上就說過,張參將的軍隊那是一定不能讓他過來,來了那還不得把這宿鬆縣給鬧翻了天,我這官還當得安穩嘛。
不等彭乾羽開口拒絕,李順搶先道,“區區縣內小事,怎敢勞動府營軍,更不敢有勞郡馬爺,此事還是容我老爺三思吧”
彭乾羽不便開口拒絕郡馬爺,隻是低頭喝著茶。
可是趙郡馬卻不作此想,幫縣內平匪事,那是好事,而更重要的那是張參將大軍一開拔,其軍中軍用物資等一應之物的供應,還不都是趙府供應,戰後再將費用清單由張參將上呈兵部,張參將與趙府那是各得好處。
趙郡馬見彭乾羽不作聲,便知其也不主張用張參將。
胡管家還想在堅持,趙郡馬卻使著眼色攔下了他,笑道,“也是,這是縣太爺的差事,更何況,我區區一個郡馬,哪有這能力能讓調動營兵,來來,大人,喝茶,喝茶”
話說到這,彭乾羽已大致明白了一點,汪中仁的死對趙府沒有影響,趙郡馬也沒打算拿此事作文章用來對付自己,隻是這胡管家在一門心思的使壞,那接下來就應該可以把趙府那漁租之事應承下來了,以加深趙郡馬對自己的好感度。
而趙郡馬也確實如彭乾羽所想,汪中仁死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同縣太爺反目,眼下讓張參將來平匪那才是正經事,隻不過他隻是在心裏暗暗做著決定,如果讓外人知道他一個寧王府的郡馬就能私自調動一營軍,那就不光是殺身之禍這麼簡單了。
廳內沉默了一會,趙郡馬又開口道,“彭大人,今日這天氣異常炎熱,你這大老遠的專程從縣衙趕來,想必不光是為了汪中仁被殺之事來的吧”
彭乾羽放下茶杯,嘿嘿一笑,“有事,有事,昨日這公務在身,忙暈頭了,今日一早李師爺就提醒我說起郡馬昨日所托之事,這才連忙趕過來,還望郡馬不要怪罪”
趙郡馬想了想,想起昨日打算讓縣衙出麵收漁租之事,便笑道,“小事小事,不過隨口一說,想不到還勞動大人親自跑一躺”
彭乾羽道,“郡馬爺的事那就是大事,能為郡馬爺效力那是我的榮幸,郡馬府更是我宿鬆縣的榮耀,我哪敢不盡力,更何況以往這些事都是縣裏出麵,不能因換了主事就把郡馬爺的事就給荒廢了,那豈不是顯得我這人不夠意思嗎,呀,哈哈”
這漁租一直都是趙郡馬頭疼的問題,逼的急了吧,百姓鬧起來還真不好收拾,有損郡馬府和寧王府的名聲,所以一切便隻能由官府出麵,汪中仁現在是指望不上了,既然新知縣應承下這事,這還真是幫了趙郡馬的大忙。
趙郡馬連忙站起來,拱手道,“果真如此的話,趙某就多謝大人了,不過皇帝也不差餓兵,不能讓大人白忙乎,就從這漁租中拿出一成作為縣裏的酬勞吧,另外湖那邊這幾日正有一群漁民糾結在一起,拒不交今年上半年的漁租,還望大人盡早處理一下,平息民憤”
彭乾羽心下盤算著,聽李師爺講趙府從大賽湖漁租中一年得銀八萬兩以上,那以往汪中仁豈不是每年也能分到個八千兩了,怪不得他這麼賣力呢。
“好說好說,幫郡馬爺做事,談銀子就傷感情了”彭乾羽也站起來拱手道,“那這事就算是定了,我這就去,一定不辜負郡馬爺的重托”
趙郡馬很高興,似乎昨日那種一見如故的好感又升騰起來了,笑道,“倒用不著如此急切,來來,喝茶,胡管家,讓後廚準備上等的酒菜,今日留彭大人在此作客,快去,待用過午膳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