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名義上那是趙清風當家,不過下人對於趙家的權力掌控在誰手裏那跟明鏡似的,雲霄郡主的每一次不經意的話在趙府那都是聖旨,任何人也包括趙清風自己在內,都不敢違背,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她是寧王的女兒,還有一個皇帝的堂兄,不過雲霄一般不參於趙府的任何生意,連府內生活起居一類的事她都不怎麼過問。
在家奴麵前的雲霄一直都是鬱鬱寡歡的樣子,很少開口說話,更有甚的事,新婚一年多了,小夫妻除了在新婚之夜洞房一宿之外,在隨後的日子裏,趙郡馬一直都住在廂房,雲霄名為有夫之婦,實則如同在守活寡,家裏的下人雖然了解這個中內情,卻沒人敢說出去,很多府裏的老人那很多都是從少看著少爺長大的,他有什麼毛病當然是知道的。
一個女人被感情壓抑的太久而又得不到宣泄,是很容易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的,很久以前市井都流傳,說是寧王府裏有一個可愛而又聰明伶俐的郡主,而現在趙府裏這個曾經天真快樂的女人已經看不出一絲蹤跡了,可以想像得到,雲霄郡主那埋在心底裏又不足道於外人聽的怨恨是多麼的恐怖,她恨天恨地,恨所有的一切,但她是在這裏,她沒辦法去改變這一切,因為她是寧王的女兒。
胡管家內心慌亂,又作了個揖,“郡主,您聽錯了,小的沒說要殺誰,小的正給少爺回稟生意上的事呢,郡主一定是聽岔了”
趙清風也跟著咐合著,“對對,夫人你聽錯了”
雲霄沒有進門,隻是站在門口,她連搭理郡馬的意思都沒有,隻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胡管家,冷若冰霜的臉讓房中兩個男人不寒而栗,她張口道,“,別以後你們做的事都神不知鬼不覺,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本郡主,以往我不說那是為了顧及趙家和我寧王府的麵子,不想把你們的事抖出來,也懶得管,多行不義必自斃,不過我要警告你們,大明的官員還輪不到你們來殺”
說完雲霄便一拂衣袖轉身便要離去,趙郡馬看著她的背影咽了咽口水,走向門口。拱手相送道,“夫人走好”
這時,門子正從前廳跑過來,經過雲霄身邊的時候躬腰行了一禮,雲霄頭都沒抬就朝前廳走去,在這個家裏她看誰都是如同看仇人一般,甚至是府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她都討厭。
門子討了個沒趣便向後廳跑了過來,“少爺,彭知縣來訪”
雲霄並沒有走遠,她一聽彭知縣來了,當下便駐了足,沒有轉身,愣了一下後便舉步朝大門口走去。
趙郡馬不耐煩地揮揮手,“前廳奉茶,請他進來”
胡管家忙將帳冊都收了起來,跟著少爺一起往前廳走去。
雲霄走出趙府大門,門前的石階下正停著一頂小轎,彭乾羽眯著眼坐在轎子上,黑子拿扇子在邊上不停在扇著風。
雲霄走下台階,黑子也停下了手裏的運作,他不認識雲霄,不過黑子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從這個門裏走出來這麼一位氣質高貴的女人,那八成就是郡主了,黑子衝雲霄郡主微笑著欠了欠身,拿手捅了捅彭乾羽,輕聲說著,“大人,大人,郡主來了”
彭乾羽正在憧憬著這次來趙府還能不能再看到那個美若天仙的深宅怨女,上次在酒宴時郡主的一舉一動都讓他久久難忘,他很同情這個女人,身份再高貴那始終也隻是一個女人,也免不了要經曆人的七情六欲,當一個女人若是失去享受女人的樂趣時,這種傷害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還沒辦法和別人訴苦,一切的不開心都隻能隱藏的心裏,久而久之,她要是不瘋也遲早也會變成一個怨天尤人的怨婦。
彭乾羽聞言忙站了起來,睜大眼睛四下搜尋著,卻見郡主那雙深瞳正在轎子邊上盯著自己,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郡主,你”彭乾羽很意外,都說郡主很少出門,咋這會在門口遇上了,真是太有緣了,而且看這樣子她像是衝自己來的,用不著這麼客氣吧,親自出來迎接。
雲霄看了一眼黑子,道“都退下,我和你們縣太爺有話要說”
黑子看了彭乾羽一眼便招呼著幾個轎夫遠遠地退開了。
彭乾羽看這架式那是有什麼大事呀,這麼嚴肅,說不定是想一起聊聊理想談談人生?
“見過郡主”內心一陣竊喜後的彭乾羽這才想起來行禮。
“彭大人不必多禮,有件事我想請大人如實相告”
“郡主請講”
“你今天來這是不是為了張參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