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彭乾羽那有苦難言的樣子,芸娘咯咯一笑,掩嘴跑了出去。
“男朋友?老爺,我什麼時候成你男朋友了?這男朋友是什麼意思?”李順不解地問著。
彭乾羽看著李順身上馬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歪著嘴道,“告訴你,以後不準在我麵前提男朋友這三字,他媽惡心死我了,著急忙慌地幹嘛呢?”
李順哦了一聲,將房門關上,來到彭乾羽麵前,如同背書似的說著,“老爺,那張將軍已將全軍移往城外三十裏,城內秩序也在慢慢恢複,屬下剛剛統計了下,此次事件一共有七十八戶被搶,傷了一條人命,傷者三十二人,目前以派人挨家挨戶一一撫恤,前番縣裏招募的義軍張將軍也沒有收編,還在我們手裏”
看得出來這個李順除了行事謹慎之外,也很認真,縣太爺暈睡的幾個時辰裏他已經把張參將撤軍之後的善後事宜都安排妥當了,還真是彭乾羽不得替代的幫手。
彭乾羽點點頭,“嗯,師爺辦事,我放心,要記住,一定不能激起事端,不能讓老百姓鬧事,這筆筆血債先記下,日後咱再一並找那張耙子討回來”
李順忙作了個禁聲的手勢,“老爺小點聲,張將軍現在正在花廳”
彭乾羽很是厭煩的道,“他不是退出城了嗎,還賴在這幹嘛?”
“大軍都退出城了,此時他就帶了兩個隨從,說是等老爺你醒了議一下出兵剿匪的事,他都等了好一會了,要不要現在見見”
“行,這事夜長夢多,早點解決也早一點向朝廷挽回我治縣不力的汙點,把老爺我的官服取來,他娘的,這兩天不穿官服,連個大頭兵都不把放在眼裏,哪天老爺非得弄身龍袍穿穿不可”
李順一邊幫彭乾羽穿著官服,一邊笑著道,“老爺這話在外麵說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得了,穿上官服老爺又龍精虎猛,對了,老爺,今天早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參將怎麼前後判若兩人?”
彭乾羽伸直著一雙傷手,抖了抖衣服,嘿嘿笑著,“嘿嘿,你忘記我昨天去趙府幹嘛了,咱是弄不過張參將,但要學會借力打力,總有人能治住他”
李順麵有驚訝,“難道是郡馬爺出了麵?這不可能吧,他怎麼會聽老爺你的安排?”
彭乾羽又是嘿嘿一笑,“有錢能使鬼推磨,別說是趙郡馬,就算是他老嶽父寧王我也能拿錢給他弄趴下,這一般的窮人有個一日三餐就滿足了,但有錢人那就不一樣了,越有錢越想要錢,恨不得把天底下的錢都劃拉到自己家裏,就是放個屁都恨不得拿懷子裝起來自己吸回去,這就是弱點,人一有弱點事就容易了”
李順連連點頭,拍著折扇道,“老爺高論,話糙理不糙,在下佩服”
彭乾羽嘿嘿一笑,便要出門去見張耙子,走到門口又忽然轉身問道,“師爺,趙班頭和黑子傷勢怎麼樣?”
李順伸手拉開了門,作了個請的手勢,“都無大礙,張將軍讓軍醫看過了,隻是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將養幾天便能痊愈,老爺放心”
彭乾羽揮揮手,“走,帶我去看看他們,趙班頭真是條漢子,把募兵的罪名自己頂了下來,要不是他還真把這把柄落在張耙子手裏了”
“怎麼老爺你不是要去見張將軍嗎?”
“急什麼,讓他等著”
彭乾羽在衙役房中轉了一圈,安撫著被營軍欺負過的眾衙役,告訴他們張參將來衙那完全是因為縣太爺不在城中,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大家要各司其職,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汪中仁留下市井亂象整治過來。
眾衙役早就將彭知縣臨危不懼同張參將力爭的場麵添油加醋廣而告之,縣太爺現在在他們心中那如同天神一般,一個知縣敢同手握重兵的將軍叫板,這種事一聽就解氣,為了不讓黑子作下了貪生怕死的舉動受到眾人的排擠,彭乾羽特意當著眾人的麵,好好誇獎了黑子一番,說他當時如他勇敢狠鬥土匪,最後力戰暈厥,黑子一邊悔得連腸子都青了,另一邊則暗暗立誓,以後決不再讓彭大人替自己遮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