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一會,差不多已經到了亥時(晚上九點),彭乾羽連連不想再聽他廢話,張耙子說的點子已經夠多了,多到能把趙郡馬捏死幾回了,再聽也無用,他現在要去找芸娘商量一下對策,既然芸娘能猜到張耙子的心思,那肯定有辦法治他。
彭乾羽假裝有些困了,連連打著哈欠,張耙子見狀便打算離開,但彭乾羽卻堅持讓張耙子就在縣衙過夜,說是太晚了路上不安全,這座山上的土匪沒事就喜歡在城邊上轉悠,還有座山上的那些個狼什麼的閑的無聊也愛下山散散步,一不留神也跟將軍一樣溜達到了城邊上,彭乾羽說這話的時候好像遠遠的還真的狼嚎聲傳來,於是張耙子也不借口軍中不可一日無帥了,住進了縣衙的客房裏,將軍在城中過夜的消息則安排衙役去營中通報一下便完了。
彭乾羽安排張耙子睡下之後,便把李順叫了過來,讓他帶幾名衙役騎快馬,連夜趕出張耙子的大營,不過李順去找軍營並不完全是將張耙子在城中留宿的事傳過去,而是去找李忠,反間計到這才走了一小半,成與不成關健還在李忠身上。
夜深人靜的縣衙裏,彭乾羽滿懷欣喜地朝芸娘的房裏走去,芸娘的房裏亮著燈,看樣子還沒有睡覺。
“芸娘,你睡了嗎?我是小羽,有事和你商量”彭乾羽在門口壓著聲音喊著,這大晚上的站在一個姑娘房門前大喊大叫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屋裏燈光依舊,卻沒有回應。
彭乾羽皺皺眉,自言自語著,“睡著了?”
“芸娘,我進來了呀”彭乾羽嘿嘿笑著,伸手就推開了門,鑽了進去。
屋內燭光暗淡,但彭乾羽還是看清了,屋裏看不到芸娘的影子,卻有一個一身黑衣,黑布蒙麵,手拿利劍的身影正站在彭乾羽對麵。
“不好意思,走錯了,走錯了”彭乾羽一看這架式,心道,壞了有賊,快找人去,扭頭就要走。
還沒等他移開步子,那黑衣人身形敏捷,一拉彭乾羽的衣服,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彭乾羽被她這一拉,連連朝芸娘的床邊撞去,床上紗幔被他撞開了,隻見芸娘正被人用布條堵著嘴,全身都緊緊地綁著繩子,一臉的驚懼之色。
彭乾羽是見不得芸娘被人欺負,一種護花天使的責任感油然而生,牙關一咬,猛然一轉身,“要打要殺衝我......來”
一聲利刃破風之聲響起,黑衣人的長劍已經架在了彭乾羽的肚子上,他吞咽著口水勉強把那個‘來’字給哼了出來。
黑衣人的臉上隻有一雙憤怒的眼睛留在外麵,長劍架在彭乾羽的脖子上,一步步逼近著他,直到兩人近在咫尺。
彭乾羽的退路往床給擋住了,他隻能一屁股坐到了床上,這已經是來這年代一個多月的時間第三次被人拿劍給威脅,不管對麵這人是誰,大晚上的穿成這樣那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劫財?還是劫色?想到這他費力的扭動著脖子,再去看看床上的芸娘,好在是芸娘雖然是全身被綁著,但衣服並不淩亂,這讓他安心不少。
“粉妝玉琢俏容顏,伊人擁在後花園;郎情妾情心無婺,何日修得共忱眠?,縣太爺真是個多情種子,這話你對不少姑娘說過吧”黑衣人開張了,眼中雖是一片怒容,但一字一句卻有著一股淡淡的醋意。
“哎呀哈,是你呀”一聽到黑衣人開了口,彭乾羽馬上就興奮起來,這聲音,還在這種場麵他太熟悉,這就不是綠衫俠淩丹嘛,淩丹是不會傷害他的,於是他伸手淨搭在肩膀上的劍放別上一推,“淩姑娘,怎麼每次見到你你都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老這麼玩,你很容易在我心裏留下壞姑娘的印象”
淩丹劍一翻又移到了他另一邊的肩膀上,劍刃緊緊地擠壓著他脖子上的皮肉,輕輕動一動便能讓彭乾羽血濺當場,嚇得床上的芸娘不停在扭動著身體,鼻子裏很出一聲聲沉悶的哼聲。
淩丹一字一句咬牙說著,“這是你咎由自取,說,這個姑娘是誰?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彭乾羽再也不敢動,這個淩丹可是個說一不二敢做敢當的烈性子,真把她給惹怒了那就陰陽兩隔了。
“這個說來有些話長,不如你先把劍放下,我慢慢告訴你”彭乾羽嘻皮笑臉地說著,表現得並不害怕,淩丹絕對是個遇強則強的人,在她麵前拿大丈夫身份來誇誇其談那立時便要死在她劍下。
淩丹一見到他這滿麵笑容地盯著自己,心中一軟,將劍一收,轉過身子,“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