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彭乾羽絕決的堅持,黑子隻得扶起芸娘和淩丫頭同乘一輛馬車,生離死別在即,淩丫頭肝腸寸斷,暈倒在芸娘懷裏。
望著馬車離去,彭乾羽卸下另一輛馬車,打馬回轉,長吸一口氣,玩命去了。
眾匪一聽官軍來了,頓時一驚,驚恐的四下張望著,趙班頭見有機可乘,瞅了個空檔,催馬衝出了包圍圈。
兩人一朝麵,急勒韁繩。趙班頭見是老爺。急道。“老爺,您怎麼回來了,快走”
彭乾羽望了一眼他身後,“大眼和把式呢?”
趙班頭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眾匪,道,“大眼死了,老爺,快走。別讓他白死”
彭乾羽咬牙怒目,調轉馬頭,兩人揚鞭而去。
眾匪這時才發現,哪有什麼官軍,那頭領暴跳如雷,一揮獵叉,“追”
兩匹馬健步如飛,一眨眼的工夫便將身後的土匪甩得遠遠的,沒過多久,已經趕上了黑子。
黑子一見老爺回來。大喜,三匹馬奪路狂奔。急急如喪家之犬。
前方樹木越來越稀,山口就在不遠處,彭乾羽大叫,“衝出山口就安全了,駕!”
就在此時,前方一棵路邊的大樹轟然倒下,橫在馳道上,攔住眾人的去路。
三人急急勒馬,還不等彭乾羽看清楚變故,從樹林中瞬間便衝出一堆手持刀槍棍棒的人,把個彭乾羽等人圍得水泄不通,足有三四十之眾。
彭乾羽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撿回條命,這次真的交待在此了,這地叫什麼,對,雞籠山,哎,五品知縣竟然葬身在這麼個荒山野嶺,算了,青山處處埋忠骨,好在此處也算山青水秀,還有一對佳麗共赴黃泉,老天還不算太對不起自己,對了,這群土匪會幫我修個墳頭嗎,聽說土匪殺人後那都是拋屍荒野……
正在彭乾羽苦惱時,十幾把利器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趙班頭遍體鱗傷,失血過多,一見老爺逃生無望,氣血上湧,暈落馬下。
“下來,跑,往哪跑,滾下來”耀武揚威的土匪晃動兵器指向彭乾羽叫囂著。
彭乾羽自知必死,心中倒是很坦然,看了一眼跌落在地的趙班頭,沒動,淡然道,“你們無非就是求財,放我們一條生路,隨身之物全歸你們”
一土匪嘿嘿一笑,“喲,小子,挺識相啊,早它嗎幹什麼去了,遲了,花錢買路天經地義,看在你還算有幾分義氣,留你們個全屍吧”
“不留,俺要將他碎屍萬段,讓,讓俺過去”眾匪外傳來一個聲音,原來是剛才與趙班頭拚殺過的土匪追了上來,那頭領氣急敗壞,殺氣騰騰的擠到彭乾羽身邊,一伸手將他扯落馬下。
小頭領扯著彭乾羽的衣領對眾匪道,“它娘的,老子正經八百找他借兩錢花,他嗎的不識抬舉,還傷了我好幾個弟兄,你,還你有,把他給我拉到後山,剁碎了喂狼,還有這個也拖去”他踢了踢暈厥在地上的趙班頭。
黑子早就被人一頓爆打,此時正有氣無力地被人踩在地上,他一聽要殺縣老爺,想掙紮著起來,得到的卻是更重的踩踏。
有兩名土匪上來拉彭乾羽,彭乾羽苦笑一撇嘴,討饒可不是一個縣太爺能做的事,他掙了掙,道,“如果非要我死才能泄你們心頭之憤,那就來吧,眾位都是嘯聚綠林的好漢,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是這些人的縣太爺,他們隻是聽我的命令對抗眾位好漢,此事與他們無關,放他們走,除了我這條命,我再逢上白銀萬兩,如何?”
眾匪一聽,具是瞠目結舌之色,怪怪,開口就是一萬兩,運氣不小呀,一不溜神劫了一財神爺,不過除了驚訝之錢,眾人還有些懷疑,這人從上到下哪裏也看不出來能一出手就拿出萬兩錢財呀。
那小頭領哈哈一笑,“俺說什麼來著,這天地下的官就沒一個好東西,這麼多銀子,那定都是不義之財,貪來的”
眾匪一聽這主是個官老爺,都不禁多看了幾眼,有人嘟囔著,“二爺,這這是個啥官哪,大嗎?”
那小頭領一拍他腦門,“管他呢,落在老子手裏一品官也就一刀的事,嘿,俺和你們說呀,今天哪,不光發財,知道這馬車裏有什麼嗎?嘿嘿,女人,他娘的,老子上一次都忘記見女人是哪輩子的事了”
眾匪一聽有女人,眼睛頓時大了一圈,齊刷刷地盯著車簾子,伸長了脖子,能搶到女人可比搶銀子勁頭大,自從在這占山為王後,周圍十裏八村的,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都沒幾個敢打這過的。今天真是人財兩得。隻是不知道這車裏的女人是老是少。不過這年頭,哪有當官的出門帶上黃臉婆的,想想都讓這群土匪垂涎不已。
有一名土匪趁人不備想伸手去掀車簾子,那小頭領一腳踢開他,瞪眼道,“娘的,俺還沒瞅呢,去去。半年了,頭一次見娘們,躲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