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菊當然認得柳生。
在柳生成為副隊長的那一天,他的圖樣相貌便被發到了各番隊隊長的手上。
亂菊,恰巧是十番隊的副隊長。
她當然有資格目睹這位新任副隊長的資料。
一踏進酒館她便注意到了柳生。
一個獨自坐在角落中自斟自飲的男孩。
似乎,隻是為了喝酒而喝酒。
亂菊不由得對這個男孩多瞧了兩眼,這才認出了他的身份。
也虧得柳生的賣相並不壞,亂菊才生出了和他交個朋友的念頭。
於是便直奔著柳生那桌去了。
走了兩步的她突然想要戲弄這個男孩一番。
她自信沒有男人可以抵得住她的魅力。
那這個男人,會對自己說些什麼呢。
若不是因為這些原因,
高潔如十番隊副隊長鬆本亂菊,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與一個陌生男子搭話。
她,可還沒有喝酒呢。
她當然沒有想到柳生也認出了她。
但她的心思顯然沒有在這些事情上麵。
故而當柳生說出“十番隊副隊長,鬆本亂菊”的時候,她麵上的訝異隻是一閃而過。
轉而便咯咯地笑了起來。
“哈哈,沒想到你好像是知道姐姐的呢,這樣可就不好玩了。”
“以後就做我的弟弟好麼,柳生君。”
她笑起來很好看。
卻不同於柳生身邊的其他幾個女人。
一種成熟而又嫵媚的笑。
她發笑的時候胸前的巨碩隨著氣息不斷起伏。
對男人來說,當真是有著極大地吸引力。
柳生卻是目不斜視,依舊對著她淺淺笑著。
他當然不是對這些無動於衷。
男人都喜歡看女人的身子。
尤其是成熟的女人。
而柳生更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
但男人更善於偽裝。
即便心裏的口水流了怕是已有了滿滿一盆,但麵上卻是不會絲毫的表露。
在這種事情上,男人總是會無師自通。
何況是這些年與那麼多絕色女子打過交道的柳生?
因而他是絕對不怕亂菊這種層次的挑逗的。
“好啊。”
先笑著應了亂菊的話,柳生抬手招了招前台的老伯。
“再添一雙碗筷,兩個小菜。”
“還有一壇酒。”亂菊又加上一句。
一壇?
店主點點頭,向後廚吩咐了下去。
柳生卻是搖了搖頭,這個女人,還真是來喝酒的。
亂菊的確是來喝酒的。
由於時間太晚找不到朋友作陪的她隻得一個人來這裏喝酒。
這家店的酒在附近一帶極有名氣。
她不想虧待了自己。
她當然也是個好酒的人。
好酒的男人極為常見。
但像她一般好酒的女人卻是極為罕見。
酒一送上來她便急不可耐地拍開了泥封,拎起就酒壇就灌了下去。
這樣的姿態哪有一絲女人的味道。
怕是最粗獷的男人飲酒,也不過如此。
深深飲了一氣,亂菊終是放下了酒壇,打了個長長的酒嗝。
柳生不由有些好笑。
“可是好酒?”這是柳生在問。
“好酒!”亂菊伸出了大拇指。
“哈哈哈哈!”柳生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長笑起來。
這個女人,很可愛。
喝了酒的亂菊和未喝酒的亂菊完全是判若兩人了。
她已將柳生當做了往來多年的好友。
發了許多牢騷,也說了不少女兒家的私密事。
柳生隻是做一個聆聽者。
這樣喝酒倒也有趣。
但亂菊的確好酒。
隻絮叨了一會兒便轉而去對付桌上的美酒了。
她喝的酒,比柳生還多。
她已有些微醺。
麵色看著也是極為紅潤。
但凡是女子的醉態,都是極具風情的。
柳生不是個不解風情的人。
他卻沒有醉。
沒醉的人自然能聽到周圍人的談話。
當然也能明了周圍的酒客在談些什麼。
他們方才談論的,
不是哪家的大姑娘被人睡了,就是誰家的小郎君傍上了貴族小姐。
抑或是張家大媽和李家大嬸的街頭罵戰。
能吸引柳生的當然不會是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