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依舊逗留在流魂街上,他的那位家主大人似乎交待了他什麼事情。
而狂熱,恰巧知道刀疤落腳的地方。
這二人可稱得上是生死之交。
是絕對的好朋友。
刀疤救過狂熱的性命,狂熱也曾救過刀疤的性命。
這兩人對對方都是極為信任的。
信任到沒了任何的戒心。
與狂熱不同。刀疤是個精細的漢子。
若不是心細謹慎,他一個流魂街上的小混混,也做不到貴族家管事的位子上。
他家那位老爺也不會想到派他出來執行某項任務。
貴族們在流魂街上偷偷摸摸做的事,絕不會是什麼光彩的好事。
他家老爺對他的信任由此便可見一斑。
但他卻將自己的住處告訴了狂熱。
將自己為何要來流魂街的緣故也告訴了狂熱。
生死之交,無不可言。
故而此時的狂熱一直苦著張臉。
這個直腸子覺得是自己負了兄弟的托付,心裏是極為難受的。
但他又不能違背岩鷲的命令。
岩鷲不僅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的大哥。
與親哥哥一般無二的大哥!
他不想讓大哥生氣,又不想使朋友失望。
隻是憑他的腦子卻著實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
倒把腦門上急得冒出一層汗來。
“你個混帳小子還在瞎想些什麼?!”
看到狂熱魂不守舍的樣子,岩鷲終是忍不住又嚷嚷了起來。
“我這兄弟隻是找他問些事情,又不是要去宰了他!”
“你小子胡亂想些什麼東西!”
聽到這些話,狂熱的麵色才好看了些。
他可不想害了自己的好朋友。
柳生的副隊長身份帶來的壓力著實很大。
柳生是兵,副隊長更是兵裏的大官。
而他們是匪,至少刀疤曾經是匪,還是個小土匪頭子。
現在……他又怎麼能保證刀疤沒做些什麼和死神對抗的事來。
瀞靈庭裏的貴族,都是極為瘋狂的。
“真的?”
狂熱看向柳生,目中有絲希望。
“真的。”
柳生肯定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確實不是來尋麻煩的。一個小小的刀疤也沒有必要由他來尋麻煩。
“廢什麼話,還不快些走!”
聽了柳生的保證,又受了岩鷲的催促,狂熱終於加快了步子。
“就是這兒了。”
狂熱帶著一群人行了大半日功夫,這才指著一間看似廢棄的神社對岩鷲說道。
“你確信是這兒?”岩鷲有著濃濃的疑惑。
這裏哪像是可以住人的樣子。
這座神社已廢棄了怕是有上百年的光景,圍牆早已倒塌,院裏院外的雜草都有一人之高。
刀疤,就藏在這裏?
“啊——”
就在這時,由院內傳出一聲慘叫。
是個男人的聲音,透出無盡的痛苦。
緊接著從神社內奔出一條黑影,向著屋後的荒嶺急速奔去,幾個起落間便不見了蹤跡。
“我去追!”
話音未落,久野已發動瞬步追了上去,柳生連阻攔也做不到。
“先進去看看,怕是出事了。”
柳生還是決定先去看看那個刀疤的死活。
也許是唯一目擊者的他,或許真的知道些什麼。
至於久野他倒不太擔心。
雖說隻是一瞬,但他已感覺到了那條黑影的靈壓強度。
以久野席官的實力來說,收拾掉它是綽綽有餘了。
“刀疤!這……這究竟是怎麼了……”
神社的大堂內躺著個漢子,胸腔不知被什麼掏出了一個大洞,鮮血浸透了身下的土地,眼看是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