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眠笑著握緊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靜靜的看著院子裏的花草。
等春錦來換兩人,他們才回院子準備去休息,隻是今天院子裏很安靜,北北他們幾個都沒有出來。
花淺眠的心裏咯噔一下,拉著蘇佑瑾去北北它們住的房間,看到它們神情哀傷,看著躺在墊子上一動不動的雪雪。
花淺眠走過去蹲在它的身旁,它的身體已經僵硬了,這家夥連最後的道別都不給他們留下。
摸著它已經冰冷的身體,它的毛發已經稀稀疏疏,沒有以前那麼光滑水潤了。
她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張牙舞爪的樣子,她那個時候還以為它的眼睛出了問題,它是陪伴蘇老太太和孩子們最久的小家夥了。
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打在手背上,她是不是上了年紀,眼淚越來越不值錢了。
蘇佑瑾摟著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井伯知道雪雪不在了,也難過了很久,還為此生了重病,這一病讓他的身體也迅速的虛弱下去,現在每天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外麵的景色。
花淺眠和蘇佑瑾來到他的院子:“井伯。”
井伯聽到聲音轉頭看向兩人,露出了笑容,他的牙齒也掉了好幾顆,一笑露出不少的缺口,看上去滑稽又搞笑。
“你們來了。”
兩人搬了凳子坐在他的床邊,盡量靠近他大聲的說話:“你今天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說完他眼神有些黯淡,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沒有多少時間能活下去了,有些遺憾的是可能等不到兩個乖徒弟成親了。
蘇佑瑾看他神色不對:“別想那麼多,好好養身體,你不打算看你兩個徒弟成親了?”
“要看要看,我還想看看我小徒孫。”
花淺眠心裏也清楚,他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現在也是吊著一口氣,想等小四和小五回來:“想看,就好好養著,等你好了給你做好吃的。”
“我要吃雪媚娘。”
“你不怕再把你的牙給沾下來一顆?”花淺眠看著他空著的牙齒,這裏麵還真有被雪媚娘沾下來的牙。
井伯笑的臉上鄒成了一朵菊花:“不怕,不怕,我就喜歡吃它軟軟糯糯的味道,還有甜甜的奶油。”
“好,等你好一些我給你做,不過不能多吃。”
井伯伸出皺巴巴,骨瘦如柴的手,打開手掌:“五個。”
“一個。”
“四個。”
“一個。”
“三個,再少我可生氣了。”
花淺眠看著孩子氣的老人:“最多兩個,再多不可以。”
井伯這才高興的點頭:“兩個就兩個,不準耍賴。”
“不耍賴,等你好了,我給你做。”
蘇佑瑾看著他又打起了一些精神,心裏也是挺難過的,過一段時間就會看著這些人一個個的離去,有太多的不舍。
要是有一天他們也離開了,幾個孩子是不是也會承受這樣的感情。
花淺眠看井伯睡著了,轉頭看蘇佑瑾在發呆,伸手拉了拉他的手,小聲的和他說:“佑瑾,我們走了。”
蘇佑瑾回神看到井伯睡著了,起身悄悄的退出了他的房間。
院子裏封連坐在屋簷下,看到兩人出來:“穀主睡了嗎?”
蘇佑瑾點點頭,看向封連:“封連,井伯的身體現在怎麼樣?”
封連搖了搖頭:“他現在是吊著一口氣等小穀主他們回來的,我怕等他們回來之後....”
封連沒有把話說完,不過三人都懂,怕那個時候也是他大限到的時候了。
三人看著關閉的房門,都沒有再提這個話題,隻讓封連他們照顧好井伯,有事讓他們來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