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說完，很有眼力見地說了一句：“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陳瑾之頷首，吳雙便退了出去，還順便帶上了門。
門“吧嗒”一聲關上。
陳瑾之摘下眼鏡，身體後仰，靠在了寬大的辦公椅上。
他捏了捏眉心，想著怎麼才能把這隻小猴子引上正途。
十年了，她還是那樣，又皮又倔。看起來人畜無害，那隻是你沒有觸到她的逆鱗。
擔心她受欺負？還不如擔心別人被她收拾。
陳瑾之拿起電話：“幫我叫秦涓來趟我辦公室。”
對方應下。
陳瑾之看了一眼桌上的全家福，那是好多年前的照片了，他一直帶在身邊。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陳瑾之抬頭，看著門口，提高聲音說：“請進！”
門被打開，秦涓推門而入。
“院長，您找我。”
秦涓對陳瑾之的稱呼很疏離，甚至連一個姓都沒有加，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聽說你準備重新學臨床，準備得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陳瑾之星眸裏帶著光亮，語氣裏滿是憐愛。
“沒有。”秦涓低頭看自己的鞋，就是見不得他這樣的眼神，好像這樣關心她一下，她就會原諒他似的。
“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呢？”陳瑾之對秦涓的這種表現已經習以為常，他的語氣還是那麼溫和，極盡溫柔。
秦涓也沒發作，她辭職和被他開除性質不一樣。雖然隻是個賭約，但是在她的字典裏，隻有贏。
“明知故問。”秦涓說話淡然，沒有以往的冷意，但是也僅僅是這樣。
陳瑾之也不生氣，他語氣仍然溫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對了，”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秦涓，“這個是奶奶讓我轉交給你的。你收下吧！”
秦涓看了一眼盒子，上麵品牌的logo明顯，她站在原地沒動，不管是什麼東西，她現在都不會要。
陳瑾之似乎早有預料，“我都跟她老人家說了，你不會收的，她偏不信。”他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套珠寶，奶奶的眼光向來獨到，這套首飾送給秦涓正好。
“你還想在外麵玩多久？”陳瑾之問。
“不要你管！”秦涓語氣不善。
“那行吧！等你想回家了就回來吧！奶奶很想你。這個東西我先幫你保管著。想要隨時找我拿。”陳瑾之知道秦涓的脾氣，也不跟她再多說什麼。
秦涓無所謂，隨他便。反正這些東西當初也不想給她，現在拿出來又算怎麼回事？
陳瑾之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秦涓就真的轉身離開了。
也順手幫他把門關上。
這個小倔驢，都忘了小時候是怎麼黏著他，讓他給她買好吃的。
無奈搖頭，他又把身體陷進寬大的辦公椅裏。
是非對錯都是長輩們的事，他隻是不想摻和進去而已。
可在她非黑即白的認知裏，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哪裏有什麼情有可原？
越長大越覺得她身上有些東西難能可貴，也不想她再被傷一次。
就由她吧！
她開心就好。
秦涓走出陳瑾之的辦公室，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