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可是,當不如何的對話帶著無比的沉悶縈繞而來的時候,大海頓時也失了那唯獨一份的魅力。
“黑色鬱金香,伊爾塔。”幾個字,奧鯊說著之時卻是無比的冗沉,“一個瘦的幾乎隻剩骨頭架子的老狐狸。”
“他是……”
“裁決者。”
“哦。”
古淩雙腿盤坐了起來,坐在船頭,迎著風浪,那處在浪尖顛簸之上,她卻是毫無膽怯之意,看著遠方,一臉隻剩著淡然,“就是他,在我小的時候對我下的手嗎?”
“之一。”
奧鯊隻能這麼說。
真是不太好的答案。
古淩笑了一下,隻那扯了皮麵,而後迅速恢複了原樣,“為什麼?為什麼是這個樣子?我好像記得……”古淩閉上了眼睛,她努力回想著什麼,可是,記憶卻好像對她關上了大門,就連一絲縫隙都沒有,她很快歎了一聲,又是這樣,小時候的事,她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好像有些東西強行被人給封住了一樣。
“想不起來,不過,腦子裏好像是有那麼幾個影子。奧鯊,你們幹嘛不都告訴我呢,反正有一天,我還是會知道的。若是哪一天,我碰到了那些人,而我卻沒第一時間認出來,那我不得多倒黴,到時候,你們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奧鯊無語。
尼羅緊接而道:“大人,你又囉嗦了。”
“誰叫你們老是說一半,藏一半,我猜對了,你不說;猜錯了,你又不說,哎,難受死了。”
“遲早有一天,大人想知道的,大人自會都知道。”
“你比我還囉嗦,起碼,這句話我已經聽的快起自動防禦過濾了。知道了,我不問就是,反正問了也沒用。那麼,現在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得更加小心了。”
“是。”
“在大人還沒完全康複前,最好不要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下。”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被他們發現了,我,會死嗎?”古淩突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閉著眼的她,表情卻很溫和。陽光如旭,海風無邊,隻是這樣的問題無疑很煞風景。
奧鯊與尼羅同時一怔,然答案卻無比的一致。
“會!”
“會!”
“真是——令人討厭的答案。”如是說著,古淩卻是笑著,嘴角的揚起雖是一點,卻已足夠的弧度言笑。她淡淡地又歎了一口氣,尹自在或多或少是個原因,而古淩,卻並不擅長表達所謂的悲傷。
傷,她有一個地方專門而放——那便是心。
奧鯊告訴了古淩危險,可是,並未告訴她危險的原因,有的時候,古淩便想,那些人是殺了她全家,還是她家殺了他們全家呢。幾分略帶玩笑的話就這麼隨著海風被銜去遠方,遠的不知何處。可是,奧鯊與尼羅那一刻之心卻是驟然地一個大跳……
有的時候,不告訴隻是出於一種保護。
不知,而無煩。
不知,而心寬。
不知,而無所於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