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東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如今的家對陸曉東來說,再也不是溫暖的港灣,而是戰場。所有的人都覺得是他的錯,隻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酒吧這種地方,從來都是豔遇集中地,每個來酒吧發泄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夠醉生夢死,可是酒吧裏的酒隻會讓人愁更愁。
陸曉東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台上有穿著暴露的女歌手在唱歌,是最近網絡上流傳得很廣的一首《男人的苦》。女歌手用高曠的歌聲,撕心裂肺地吼著:“誰能明白男人的苦男人的憂,在他風光的背後,多想回到當初懵懂的年幼,忘記曾經的愛恨情仇,誰能明白男人的苦男人的憂,在他堅強的背後,一路走來是那麼陡,曾牽你的手已長出了皺……”
這歌聲深深地鑽進了陸曉東身體的每個細胞,生生地逼出了他的眼淚,是啊,男人的苦有誰知道,陸曉東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委屈過,冤枉過。這時,有人從身後,遞過來了一張紙巾。
陸曉東回頭一看,竟然是一身夜店妝扮的丁敏。
丁敏無孔不入。
陸曉東看到丁敏,本能地想回避她,隻到這一刻,他腦海裏始終還記得金燦燦叮囑過他的話,離丁敏遠一點。可陸曉東轉念一想,她金燦燦反正再也不相信我了,我憑什麼要聽她的,我的大腦,我的身體憑什麼要受她的支配,再說了,金燦燦不是冤枉我和丁敏有曖昧嗎?今天非就要曖昧了,金燦燦能把我怎麼樣?
其實,從陸曉東踏進店裏開始,丁敏就看到他了。今天是丁敏的好朋友生日,幾個女孩子約了來酒吧開PARTY,丁敏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陸曉東。自從H城回來後,丁敏的出色表現,得到公司老總肯定,老總當即和她簽了一份就業合同,讓她一畢業就來公司上班。所以,這些天,丁敏又回到了公司。但陸曉東自從從H城回來後,一直把她當成陌路人,見麵了,不打招呼就算了,有的時候還刻意躲著她,讓她又恨又氣。
“學長,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酒吧,嫂子不管你嗎?”丁敏在陸曉東身上坐下來,假裝沒有看到他的眼淚。
“在你眼睛,我就是一妻管炎嗎?”陸曉東一聽丁敏這話就來氣。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公司同事都這麼說,他們說你是全公司怕老婆專業戶,老婆讓你往東你絕不會朝西走。”
“誰他媽的放的屁,你告訴我是誰,明天回公司我就抽他大嘴巴子。”聽到丁敏這麼形容自己,陸曉東氣得額頭上直冒青筋,當然如果丁敏這番話放在以前說,陸曉東大概會很受用。
在陸曉東看來,男人就應該怕老婆,就像電影《葉問》裏說,這世上沒有怕老婆的男人,隻有愛老婆的男人。怕老婆就是愛老婆。可現在,陸曉東特別不愛聽這類的言說,他就是因為太愛金燦燦了,才落得今天這裏外不是人的下場。
“學長,你就別跟自己較勁了,這話就當我胡說的,我嘴巴太快了,我自罰三杯。”丁敏打了一個響指,讓酒保給自己的滿上三杯啤酒。
“算了算了,是我心情不好,跟你沒有關係,再說了女孩子喝這麼多酒也沒有什麼好處。”陸曉東端過丁敏麵前的酒一氣喝光。
丁敏見陸曉東這個樣子,一下就明白了,陸曉東一定是和金燦燦吵架了,她正暗自竊喜,可是當她看到陸曉東的眼淚時,她又於心不忍了。丁敏雖然年紀小,也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但她始終認為,愛一個人,應該讓他高興,而不是難過。丁敏一直不敢向陸曉東表明心意,也正是因為她不想讓陸曉東為難,當然,她也害怕陸曉東從此不再搭理自己。所以,當陸曉東喝醉了之後,丁敏沒有帶他去酒店,丁敏的那些朋友都知道她暗戀陸曉東,自作主張去酒店給他倆開了房,讓丁敏霸王硬上功。這些九零後的女孩子七嘴八舌,無非就是一個意思,讓丁敏要把握機會,對待感情選擇的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這不是丁敏的作風。丁敏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如果看中某件東西,最好的解決方法是買下它;如果看中某個人,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嫁給他。所以,丁敏要的不是一夜情,而是一生情。所以,她攔了一輛的士,把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陸曉東送了回去。
別以為丁敏懷著什麼好心眼,人家心大著呢,早就計劃好要怎麼不動聲色把陸曉東給搶過來當自己的男朋友。丁敏知道陸曉東家住在哪裏,有一次加班,她曾經打車跟著陸曉東回家。 開門的是林鳳嬌,今天晚上和胡香凝這麼鬧下來,雖然她是勝利了,可是想到陸曉東臨走前看她的眼神,以及金燦燦的表現,她就翻來覆去睡不著。這不,門鈴一聲,她就趕緊趿著拖鞋來開門,不用想,一定是陸曉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