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乘風破浪,翌日中午便來到了黃泥灘。隻見四麵環山,樹木參天,猿猴長嘯,百鳥爭鳴,一派原始風光。王大伯幫我們搬東西下了船,我把身上的所有錢(六百塊)全部給王大伯作為他的辛苦費,王大伯再三不肯收,道:
“我哪能拿你這麼多錢呢,這不是叫我良心不安麼。”
我把錢硬塞到他手裏,說道:
“你老就拿著吧,反正這東西我們在這荒山野嶺裏也是用不著的,再說了我們還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來呢。”
“王大伯,”飛哥插口道,“你真不要這錢呀,我是不怕被錢咬的,你看……”
“滾一邊去!”我罵道,“王大伯,一路上讓你受驚了,你回去以後可千萬不要跟人說起我們的行蹤,就當是我們求你。”
“這個不用吩咐,我守口如瓶就是了。——我看得出來你們都是好人,好人有好報,你們會逢凶化吉,平安無事的。不過我想不通你們非要去鬼山避難不成嗎?那裏比外麵還要凶險百倍啊。”王大伯道。
“這個你不要多問,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好了,我們該上路了,保重。”
“你們一路保重啊。”王大伯說道。
我們背著笨重的行李,踏著荒草,翻過岩石,沿著河流往上遊走去。河流兩岸生長著不知名的高大的樹木,遮住了毒辣的陽光,為我們鋪下一片陰涼,我們感覺好不涼爽。唯一令我們不快的是,荒草裏的花蚊子不時偷襲我們,我們防不勝防,被吻得一身是胞,奇癢無比。
“你們誰帶了風油精,老子受不了了,癢死我了!”飛哥痛苦的大叫著,把行李摔在地上,兩手並用抓起癢來。
“我這兒有風油精,”小陳掏出一盒風油精道,“十塊錢一滴,你用麼?”
“快拿過來!”飛哥一把奪過小陳手裏的風油精,擰開蓋子就往身上亂點亂抹,“癢死我了。蚊子壞就壞在一張嘴上,說得一點兒都沒錯。”
“你可省著一點兒用,別自己用完了,我們都還沒擦呢。”大李道。
飛哥坐在地上,扯開褲子亂塗著,說道:
“你們知道這吸血的蚊子是公的還是母的?”
“是蚊子就都吸血,還分什麼公母。”東哥道。
“所以說你沒文化——不是,是常識。”飛哥道,“我來告訴你吧,隻有母蚊子吸血,公蚊子是不吸血的——你們隻要看看我私處就知道了——我要是不來這裏還真不知道山裏的蚊子原來是這麼的好色,我們家裏的蚊子跟它們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過人剛好相反,現在農村的女孩子倒還保留著幾分純樸,城裏的女孩子很多十三四歲就已經不是處了……”飛哥滔滔不絕的發表他的長篇大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