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蛇(1 / 1)

東哥眼疾手快,伸手一撈,抓住了那條毒蛇,看了看大驚道:

“這是一條五步蛇!”說著就拿刀剝了那條蛇。

我一聽,心馬上涼了半截,急忙蹲下去,緊緊的抓住腳腕,以免蛇毒攻心。大李找來了一根繩子,幫我緊緊綁在傷口上端五公分處,又拿一把小刀在傷口劃了一個十字形,使勁把毒液擠出來,但是收效甚微。這時,無名突然做了一個驚人的動作,他蹲到我麵前,抓著我的腳便幫我吸起毒來,我大吃一驚,心想要是他口腔潰爛那豈不是要害了他,急忙推開他,但他卻執意要幫我吸毒。他吸了幾口,幾乎把毒液都吸完了,便默默走開了,我懷著一種複雜的感情看著他,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這時阿威手忙腳亂的翻著他的背包道:“大家不要慌,我帶了抗毒血清來,給他打一針就沒事了。”他說完拿著一支針對我道:“打左臂還是右臂?或者是屁股?”我白了他一眼,悲壯的說道:“少羅嗦,要打就打左臂。來吧,我要是皺一皺眉就不是好漢。”飛哥衝我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條鐵錚錚的漢子!”阿威毫不留情,一針紮了下去,痛得我撕心裂肺,“啊——”的慘叫一聲。東哥趁機把一個圓圓的又腥又臭的東西塞進了我嘴裏,我頓時惡心得直想吐,他急忙捂住我的嘴巴道:

“不要吐,這是蛇膽,能解毒的,你快嚼碎了咽下去,包你就好了。”

“蛇膽能解蛇毒,這我也聽老人說過的,天明,你就別辜負了東哥的一番美意,快快咽下去。”飛哥幸災樂禍道。

其實我想說的是,剛才他捂住我嘴巴時,那蛇膽就已經被我不小心咬碎了,苦得我兩眼淚汪汪,想吐又吐不出來,那滋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無名說因為我身體還沒恢複,暫時讓我們在這裏休息半個小時。我也確實累了,隻覺得呼吸困難,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半醒半睡間,忽然感覺有人在推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問道:

“怎麼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我想我們該走了。”是無名的聲音,“——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在朝我們漸漸逼近?”

沉默了一會兒。

“我沒聽見,”飛哥道,“你以為誰的耳朵都像你的那麼靈敏啊——這……好像是……”

這時我也聽見了一種嘶嘶的聲音,由遠而近,這種聲音不就是……蛇!我頓時一激靈,急忙跳了起來,我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隻見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蛇從四麵八方鑽了過來,它們色彩斑斕,詭異無比,一望而知是毒蛇。它們在離我們不到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昂首挺胸的看著我們,同時發出嘶嘶的警告的聲音,隨時準備發動攻擊。我們被這場麵嚇傻了,呆在原地不敢亂動,唯恐激怒了它們。毒蛇可不是好惹的。我們小心翼翼的往後移動腳步,以免驚擾它們,飛哥邊後退邊溫柔的說道:

“小蛇乖乖,你們不要害怕,皇軍是愛護的——不是,我說錯了,我是最愛護野生動物的,雖然我前不久還吃過你們的同類的肉。不過我吃的那是蟒蛇,不能算是你們的兄弟姐妹——我旁邊這位帥哥剛才吃了你們的一個兄弟的蛇膽,你們要是想為它報仇的話就找他一個人好了,我們都是無辜的。”

我聽了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到蛇堆裏。小陳往後退時忽然不小心被身後的那堆骸骨絆了一下,‘喀嚓’踩斷了幾根骨頭,那些蛇立刻意識到了危險,竟群起而攻之,我們慌忙轉身便逃,我因為腳傷跑不動,東哥一把將我背起來就跑。那些蛇像潮水一般追來。我們慌不擇路,見洞便鑽,它們窮追不舍,很快便追上來了。我趴在東哥背上焦急的說道:

“東哥,你快放下我吧,你背著我最後誰也逃不掉。我反正是不行了,死了我一個也不要緊,但你們這革命火種一定要保存下去啊。”

“你給我閉嘴,要我拋下你除非這天塌下來!”東哥氣喘如牛道。

我不禁想起了當初我們刺殺縣委書記東哥被警察打傷,我堅持要背他走時我對他說過的那句話,現在真的應驗了。有東哥這樣的好兄弟,此生足矣。那些蛇越逼越近了,我們看來是在劫難逃了。以無名的速度,我相信他是輕而易舉就能甩掉那些蛇的,但他甘願墊後替我們斬殺追上來的蛇。阿威跑著跑著,忽然說道:

“我想到對付那些蛇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快說!”大李說道。

“不過這辦法隻能擋它們一陣子。”阿威說道。

“快說!”飛哥抓狂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賣什麼關子?”

“我包裏帶了一小瓶汽油,你們把外套全部脫下來,我自有辦法對付它們。”

大李幾個急忙把外套脫了交給阿威,阿威澆上汽油,把衣服點燃,鋪在地上,形成了一道火牆。那些蛇怕火,不敢再追來了,不過那火焰很快就會熄滅的,我們得抓緊機會有多遠就逃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