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脂看了尹芊雪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主人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
不知道為什麼,夜湛總感覺這個小寶對自己很有敵意,他自問即使自己沒小孩緣,但也不至於遭小孩恨吧。為什麼這小孩總要和他惡作劇?具體表現如下:中午,玉脂接過店小二送來的飯,給大家盛,小寶居然主動幫著她拿碗,然後“非常熱情”的把盛好的一碗飯端到了他麵前,他當時那個激動啊,心想這孩子終於懂事了,誰料拿起筷子,還沒怎麼攪拌,就發現了躲藏在米飯底下的蟑螂小弟,瞬間有了嘔吐的衝動,結果某人說他影響吃飯的心情,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趕下了飯桌。
某人說,銀兩有限,沒辦法多開一間房,所以他就隻能和這小孩擠一張床,結果第二天起床,他發現他的鞋子裏居然多了一條毛毛蟲,想了想,畢竟是孩子,不與他一般見識就是了,拿起鞋子就把裏麵的蟲子倒進了小奶娃的鞋子裏,結果小奶娃下床穿鞋時,一腳將鞋子裏的毛毛蟲給踩得稀巴爛,結果小奶娃“哇”一聲,開哭,哭得那是驚天地泣鬼神,以致於某人罰他與小奶娃保持距離,而且沒房間睡,讓他睡柴房去。
好吧,隻要能讓他跟著她,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可是,那個小奶娃似乎沒打算放過他的意思。
“這是什麼?”他一臉鬱悶,哪裏來的小奶娃竟敢往他的茶水裏放東西。
“砒霜!”小奶娃頭也不抬。
他:仔細一瞧,這小奶娃居然是小寶。
“娘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跟著我們蹭吃蹭喝,盤纏都快被你用盡了……”小奶娃很專業的用筷子攪拌了一下,好使砒霜更容易溶解。
他繼續無語。
“喝吧。”小奶娃將那碗放有砒霜的茶水端到了他的麵前,“你安心的走吧,小寶會給你燒好多好多紙錢,還會給你披麻戴孝的。”
聞言,他一臉黑線,他能說他不要紙錢,不要他披麻戴孝,隻想要他娘親麼?
最後,這碗砒霜的茶水被玉脂陰差陽差的給喝了。
奇跡發生了,玉脂非但沒死,反而精力充沛,具體體現在來來回回跑了無數趟茅房也不嫌累。
原來小奶娃買的根本就不是砒霜,隻是些會讓人拉肚子的藥粉而已。
看到玉脂拉虛脫的樣子,尹芊雪第一次動手打了小寶的屁股。
小孩子果然是不可以縱容的,越縱容越放肆。於是乎,她扔下淚眼婆娑的小寶,陪著玉脂去醫館了。
人群中,玉脂看到一雙黑色的眼眸看向這邊,那女人的眼底有說不出的幽怨和哀戚。
是……是桑陌柔?怎麼可能?
那一刻,玉脂隻覺的全身血液瞬間倒流,惡寒陣陣,為什麼桑陌柔會出現在這?不對,為什麼桑陌柔還會活著?
“玉脂?”從為見她如此驚慌的神色,尹芊雪隨著她剛才看的方向看去,“你怎麼了?臉色比剛才還差?”
“桑陌柔……她、她還活著。”玉脂哆嗦的指著剛才那個女人出現的地方,“她還活著。”
“桑陌柔?”尹芊雪忙掃了一眼人群,卻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別多想了,醫館就在前麵,先讓大夫給你瞧瞧。”
“嗯。”玉脂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醫館,一股濃重、刺鼻的中草藥味就迎麵撲鼻而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用手捂住了鼻子。
這時候,一個藥童迎了上來,隨後她們便被安排到坐在一邊等著大夫。
“小哥,這都快一個時辰了,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們?”看了看裏屋,尹芊雪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