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和三井平安回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Z和流川楓的一對一暫停,Z抱著籃球走過來,柔聲說:“對不起,剛剛那麼過分……”
“不,是我更過分吧,那麼說你。”我歉疚地笑,“好心關心我,卻還把你臭罵一通……都不好意思再見你了。”
“沒關係,知道你著急。”淡淡一句話,把之前激烈的唇槍舌劍略過。
“怎麼了?你們吵架了?”三井挑起右邊眉毛,不太高興。
“小三,還不都是因為你。”櫻木不願意錯過表現機會,“小夢聽到你被他外公抓走喪失理智了,凡是阻擋她去看你的全部都被罵了一通,要不是洋平追出去……唉,洋平呢?”
“哦,外公說有事問他,把他留下了。”我說。不顧櫻木大吼“小夢你這個沒良心的,洋平為了救你,你卻把他留在狼窩裏了”之類的話。
“明天去醫院。”Z隻扔下一句,就繼續和流川楓一對一去了。
“丫頭,你的傷沒事了吧?”三井被Z提醒,問。
“沒事。大家都在練習,我們也不能輸給他們啊。”我拿起籃球對三井說,“來,我們一對一。”
我一身的傷病加上沒有恢複的體力,和三井對抗應該是比較公平的。猜拳,他擔任攻方,我是守方,讓他占了上風。即便這個樣子,我和三井一直糾纏著,左左右右,沒有給他上前的機會。疼痛的冷汗加上運動的熱汗順著我的臉頰一滴、一滴滑落至下巴,在地板上綻開一朵朵絢爛的花。
那是多長時間?三分鍾?五分鍾?或許還要更長,三井的一舉一動都印刻進我的大腦,兄妹間的對決,還從來沒做過吧?是怕自己贏了打擊他,還是不願承認哥哥比自己要弱?三井真的是我的偶像吧,可以讓任何人輸給自己,就是不能容許三井輸,因為,在心裏默認的,是他一直比我要強吧。
今天我無法使出任何功夫,僅憑對籃球的感覺和對三井的尊敬,用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三井來一場真正的一對一。
腳步漸漸不再靈活,傷痛被身體感覺中樞無限放大,三井趁空穿過,上籃。
還是,他比我強。不遺餘力的比賽,證明他比我要強。
“三井壽。”我呼呼地喘息著,“你,贏了。”
“為什麼不用功夫?”他問,“那不算犯規。”
“因為想來一場真正的較量,僅憑球感和毅力,看我們兩個究竟誰是強者。”我露出一個釋然的笑,“事實證明,你贏了。”
“那……對流川的幾次都用了功夫,對他不是不公平?”他不滿。
“輸了就是輸了。”流川楓拿球過來,對三井道,“讓對手完全投入比賽的本領,我不如你。”
“不過,就一個女生來講,你的真實技術如果是這樣,可以去國家隊了吧。”赤木的話沒有恭維,完全發自真心。
“如果讓我在去國家隊和讓湘北稱霸全國之中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馬上就是全國大賽了,各位要加油。”我咬牙,“如果誰的表現不好,休怪我當場把他的隊服扒下來然後替他上場。”
“好!”看著大家信心十足,我放心地點頭。
第二天去看了醫生,左膝的傷正如我所料,是韌帶拉傷,休養一周就好。左臂的骨頭已經沒有問題,腫起來是肌肉拉傷,用不了半個月也會沒事。
“丫頭,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許再受傷了。”三井拍拍我的臉,“聽好,我不要你當第二個三井壽。”
“三井壽,你也聽好,當時我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腦子裏全部都是你在場上疲憊不堪卻堅持不懈的畫麵。通往全國冠軍的路更不好走,但是你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住,想想我的努力,不要讓我失望。”我拍拍他的肩膀,“我要你成為比上官夢更強大的人。”
然後就是在家裏幫他收拾東西。崛田他們聯係了一輛客車,可以坐下他們的三人拉拉隊、晴子三人、櫻木軍團和我們黃金8人組。說廣島的旅店也訂好了,就在三井他們旅店的後麵一條街。
我把一遝錢塞給洋平,讓他用這筆錢當旅行費用。
“我不能要。太多了。”洋平說。
“你們打工掙的錢都投到櫻木的特訓裏了,哪裏還有錢去廣島?”我執意給他,“而且錢不是我的,是你師父的。他說收你入門沒有正式的儀式,也沒有像樣的禮物,隻能提供你們去廣島,當作彌補。”
“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下了。謝謝小師姐。”洋平打趣。
“不是說了麼,不論先後的。”我不高興,“洋平你還比我大呢,怎麼好意思占你便宜。”
晚上,為第二天即將去全國大賽的湘北和海南準備了一份大禮。我借了學校的禮堂,把湘北四大代表隊的隊員全部召集來。這個“密謀已久”的行動,希望能給他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