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看著我們啦！都吃不下飯去了。”櫻木大聲地說，“不過......真的很好吃哎！”
“櫻木你不要再裝了。”我毫不客氣地揭穿他，“我和你可是最好的哥們，還會不知道你，每次緊張都會故意大聲說話，到底發生什麼？”
櫻木被我堵得無話可說，其他人也都躲躲閃閃的，不肯回答。
“好，不說是吧？吃完飯出去跑圈去，直到有人肯回答我為止。”我撐著桌子站起來，懶得再多說，轉身想走，被韓楓一把拉住。
“怎麼越來越不懂事了？別這麼任性。”他用責備的口吻說，“大家不告訴你是還沒想好要怎麼說，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什麼都是為了我好！那為什麼不告訴我？既然是朋友，就該坦誠相待，你知道我最討厭朋友不真誠！”我瞪著他們，“有什麼是不能跟我說的？”
韓楓看了其他人一眼，扳過我的肩，認真地說：“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激動，不能發瘋，不能......”
“你才發瘋！”我沒好氣，被他弄得不耐煩了，“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不激動、不發瘋、不那什麼等等等等的。可以說了吧？”
“昨天你救了的那個孩子，心力衰竭，剛剛......夭折了。”韓楓淺淡的聲音像是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我的心劈成了兩半，我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瞬間停下了。
“你說......什麼？”我看著他，這是韓楓？還是上天派來的死神？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你在，騙我吧？今天，不是愚人節，別逗了！”我幹笑幾下，卻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是個玩笑。
韓楓死命地晃著我：“小夢你別這樣，你答應我不會激動的！”
“我，不激動，不激動......”我的靈魂就如出竅般，眼神空靈，無力地說，“讓我自己呆一會，行嗎？”
我一步，一步，踏上鋪有鮮紅地毯的台階，直到確定自己徹底消失在他們視線中，發瘋似的跑到上官眉的房間，縮在角落裏，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滑落，一滴一滴，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微弱的“噠噠”響聲。視線漸漸模糊，被一層霧水蒙蔽，淚滴終於連成剪不斷的線，臉頰濕了一片。怎麼會這個樣子?我明明把他救上來了，他昨天明明還很好......
怎麼會這個樣子？！
“姑姑......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他還是個小孩子啊，他可以做手術的，隻要有錢他就能活下來啊！怎麼能讓他就這麼死掉？”我抱著姑姑的照片，手指不斷在冰涼的玻璃上摩擦，“姑姑，大家都說你最善良，你幫幫我吧！隻有你能幫我了！你去求求上帝讓他發發慈悲吧，這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啊！”
我把頭埋入臂彎，抵著膝蓋，低聲抽泣著。沒有人肯幫我，沒有人能幫我，怎麼會這個樣子？！
樓下餐廳，三井不顧眾人阻攔一定要上樓看看。
“三井學長，小夢說了要自己呆一會。”晴子好脾氣地勸道，“現在去打擾她不太好吧？”
“她應該沒事的，你們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沒鬧啊，甚至連眼淚都沒掉。”彥一也說。
“可是你們沒看到那丫頭的眼睛已經像死灰一樣了嗎？！”三井越發著急，“當初她要離開霓虹雖然哭了，但是眼睛裏充滿希望。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如哭出來！”
“這點三井哥說的對，我和上官夢同學三年，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韓楓站起來，焦躁不安，“而且她怕鬼，更沒有麵對過生死，這次對她來說......”
三井聽到“怕鬼”二字，就如離弦的箭，飛似的衝上樓去。
仙道看著三井的背影喃喃道：“我終於知道小夢為什麼對三井這麼好了。”
其他人默不做聲，各自想著事情。
“丫頭！上官夢！你在哪？”三井在走廊裏喊著，手心裏已經滿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