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累的半死,我卻還是跑回三井家把手機還給他。聽到門鈴響,三井跑來玄關開門,結果一看來人是我,愣了一下。
“丫頭?你怎麼回來了?”他閃開身子讓我進去,“還是......你真的舍不得走?”
誰知道他滿腦子在想什麼,我瞥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腦子進水了?來還你手機,我拿錯了。”
我把他的手機塞給他,到客廳找到自己的,和準備要走的其他人一起告辭。
“明天上課的時候還我不就好了?跑這麼遠的路很累的。”三井說著,又想起來我請了長假幫流川補習,所以更正,“明天訓練帶給我也可以的。”
“萬一耽誤你明天的告白多不好啊?”我冷冷道,“剛剛靜砂月給你的短信我不小心看了,好像明天會有好戲看呐。”
一聽到靜砂月,男生們紛紛圍到三井身邊。三井疑惑地打開收件箱,隨即是十分難看的臉色。
“三井,你還記得剛剛跟我們保證過什麼嗎?”花形的手臂搭在三井的肩上語氣有些淺淡的挑釁,13公分的差距讓三井迅速被籠罩在花形創造的陰暗詭異氣氛裏。
“啊?”三井出神,迷茫地問了一聲,又接著反應過來,“哦,我知道。”
他們有什麼陰謀?我盯著他們,用審疑犯一樣的眼神來回在11個人身上掃視,良久,問:“你們想幹什麼?這麼多人商量事情惟獨撇開我,難道是想向教練彈劾我?”
被盯毛的眾人聽我這麼一問,鬆了口氣,擺手連說不會不會,然後推著我從三井家出來。
“山崎跟靜砂月說什麼了?”宮城問我。
我搖搖頭,說實話我也想知道。可是現在打電話有些晚了,隻能等明天她看訓練的時候再問了。
“喂,今天晚上星星很多啊。”回到流川楓家,我抱了阿不,兩人坐在他閣樓的小床上,我說。
他不信任地看著我:“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倆換一下,今天你去樓下睡吧。”我笑的諂媚,“我想看星星。”
“休想。”他把我踢下床,“你可以在這打地鋪,看的更清楚。”
“你真好意思!”竟然讓一個女生打地鋪,“要打地鋪也該我們倆一起吧。”
於是跟他講起了我和韓楓還有Z一起睡地板的事情。
“我爸媽經常加班或者出差,自己一個人住很無聊,也挺恐怖的。韓楓就叫了Z一起來陪我,一起做作業、家務,晚上三個人窩在沙發上看白天NBA的重播。到了睡覺的時間,我們仨就趴在我屋裏的地板上,頭對著頭聊天,什麼都聊,一直到大家都累了,就睡著了。等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我已經跑到臥室門口了,韓楓倒在陽台邊上,Z就抱著一個床腳,特別有意思。”
我說的時候流川楓就靜靜聽著,半晌,他才開口:“應該加上我。”
聽著他哀怨的語氣,還有委屈的神情,沒想到流川楓也可以這樣可愛。我一笑,摸摸他的頭發:“好,下次帶上你,我們四個一起去旅行。”
其實流川楓並不是石頭做的,也有感情,也很重朋友,隻是不太擅長表達罷了。
“喂,流川。”
“什麼。”
“笑一個吧。”我微笑看他,反而讓他不自在。
“白癡。”狠狠地罵了一句。
“呐,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幹什麼那麼吝嗇呢。”我不理他,繼續講,“以前Z也和你一樣,一天說不了半個字,雖然也會笑,但總是用那種諷刺和挑釁的神情。所以他幾乎沒有朋友,我也把他當成對頭。後來矛盾化解了,我發現他人還不壞,所以經常接近他,逗他講話,讓他笑。現在,他真的近乎是一個很完美的人了。”
“所以?”
“所以,你也要像他一樣。冷淡是對敵人的,關心你的朋友,你要學會微笑啊。”我拍拍他的頭,“來,笑一個。”
流川楓衝我翻了個白眼,嘴角卻不自覺地亮出好看的弧度。
連和流川楓都這麼好溝通,為什麼通情達理的三井卻總不明白我在想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他。
明天麵對靜砂月,三井會做出什麼選擇?雖然不願意關心,卻還是忍不住地想。
我真的隻是一味地索求,我什麼都沒給過三井。比起靜砂月,我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三井大概會選擇她吧。
見我的眉頭皺著,流川楓不知該說什麼,隻能輕輕拍拍我的肩膀。
三井,攬住我肩膀的人,不再是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