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堅持讓我睡他的小床,他在一旁打地鋪看著我,萬一晚上我有什麼事情,也好照應。

恐怕你早就睡的跟死豬沒什麼區別了吧!我在心裏笑了他一番。

我趴在流川楓的床上,睡的不怎麼安穩。說實話,他的床遠不如三井的舒服,三井的床是我在九州的立柱大床也比不上的。那大床太軟太大,流川楓的床又太硬太小,隻有三井的小號雙人床,正合適。

三井的床啊!我做夢的時候心裏還不忘感歎,結果習慣性地一翻身,後背碰到床板,整個人直接從床上跳起來。

這日子沒法過了!睡覺都這麼痛苦!

無奈,我小心地拉開書桌前的椅子,見流川抱著我送他的那隻小熊睡的安穩,滿意地點點頭,伏在桌子上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流川楓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聲音很小,但因為我睡的淺,還是醒了。

“怎麼了?”我問。

“餓了。”他到廚房乒乒乓乓地折騰著,卻連夜宵都不知道怎麼加熱。

我在後麵看的無奈,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隻能把他轟出去:“算了,我來吧。”

流川楓站在門口看著我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以後一直住在這裏吧。”

聲音很小,但還是讓我一震。

“你說什麼?”我問。

“我說,如果你以後一直住在這裏就好了。”流川楓無辜地回答,“我晚上就不會餓肚子了。”

“去死吧!”我把圍裙扔到他臉上,“竟敢把我當保姆!”

氣呼呼地看流川楓吃著夜宵,他以為我真的很生氣,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放下筷子拿著我的兩隻手把他自己的頭發抓亂。

看他這麼單純,我“噗嗤”就笑出來了。

“好了好了,能不能多住你自己去問三井壽吧。他沒意見的話我就留下來。”聽我這麼說,流川楓才乖乖把夜宵吃完。

結果第二天他真的就跑去告訴三井,想讓我在他家長住。

三井聽了沒有發火,反而有些害怕,催促著我快點給流川楓補課,補完馬上就把我接回家。

所以就出現了我給流川楓補完課的當天晚上,訓練結束後三井特地和我們一道走,要把我的行李從流川家全部運走。我沒有讓三井跟著,因為我和流川楓有協議,他家的地址除了我不可以讓任何其他人知道。

流川楓哀怨的目送我收拾好東西,一句話都沒說。

我撇嘴:“我都要走了你就這麼一副臭臉歡送我啊?笑一笑嘛!”

我捏捏他的臉,他卻沒有笑,眉頭反而皺的更緊。

“我又不是跟你永別,用的著這樣嗎?”把他的頭發抓亂,“這樣,如果你以後好好表現,我就經常帶東西來給你吃。還有,你想一對一的時候隨時找我。”

流川很認真地跟我拉勾,才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三井在湘北門口等著我,幫我拉過箱子,有點生氣:“你什麼時候和流川那小子那麼好了?”

“你生什麼氣嘛!流川楓是韓楓和Z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你氣他做什麼?”我討好地安慰,“而且我不是幫他一補習完就告訴你了麼,哥哥永遠都最重要啊。”

三井拿手指戳戳我的額頭,說著“油嘴滑舌的小丫頭”,換左手拉箱子,右手攬過我的肩。

很熟悉的感覺,我抱著阿不向他身邊又靠了靠,他的體溫就這麼暖暖地傳過來,剛好把晚上風起的涼意全數趕走。

“丫頭,再也不要鬧別扭了好嗎?”三井很認真地對我說,“你不知道,沒有你在身邊的這些日子,我的地球已經停止運轉。”

我鼻子一酸,我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三井沒有看我,隻是淡淡地重複了一遍:“所以,永遠不再分開了,好不好?”

“嗯。”一低頭,眼淚靜靜地滴到阿不的頭上。

永遠,也不分開了。